“越前龙马,12岁,曾在一年半之内连续四次赢得美国各地青少年网球赛的天才少年。”
龙骑教练仿佛看不见鹤见月祈的脸色,只是微笑着淡淡介绍道。那般熟稔的姿态,从容的态度,自信的神情,已明明白白的把那少年贴上了青学的标签——撕都撕不下来的那种。
但龙崎樱乃并没有感受到这微妙的剑拔弩张的气氛,只是惊叹道:“连续四次?!”
“对,没有重复。”龙骑教练这样说着,颇有些自豪的情绪。
“他是我学生的儿子,常年居住在国外,前几年他跟他的家人才回日本定居,他在这里还没有出名。而我之所以在这里……”
“是因为他参加了十六岁以下组别的比赛对吗。”鹤见月祈骤然出声打断,眸子仍是一片暖意,音色平静,生生把一个问句讲述成了陈述句,“龙骑教练。”
“嗯,就是如此。”
龙崎樱乃仿佛这时候才意识到,惊讶的问道:“奶奶你跟月祈认识的吗?”
“哦?”龙骑教练挑了挑眉,“我没跟你说过吗?她是鹤见月祈,比你大一年,是冰帝男子网球社的经理。”同时也是冰帝男子网球社的团宠。
不过后面这句话也只能在心里作吐槽用,龙骑教练一向认为这事情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唉!?那么月祈打网球很厉害了?!”
鹤见月祈有些无奈,轻轻眨了眨眼睛,颇有些调侃的意味:“我要是有那能力,去参加个女子网球社它不香吗?”
这好像没有什么问题,还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是龙崎樱乃就是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好了,樱乃,专心看龙马比赛。”
鹤见月祈并不打算给她思考的时间,于是眸光浅浅的望着对方,清浅的音调显得那样空灵而飘渺。尽管眸瞳清澈见底,但整个人无形之间便散发出一种妖言惑世的气息来。
龙骑教练觉得自己不忍再看下去了。
美色误人啊。
同一时间,场上的比赛几乎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佐佐木所谓的子弹发球在鹤见月祈看来连及格线都说不上,更妄论那四冠在手的少年了。要不是这机缘巧合,那人怕是连成为越前龙马对手的资格门槛都摸不到。
两个人打球打的你来我往,但场中局势已然清晰明朗。鹤见月祈即便是不看,也能猜到结果究竟是什么了。
而少年显然并没有嘴上留德的习惯,一局过后又拿出一颗网球,几乎是平淡的说道:“你不是还要参加决赛吗?那我们就速战速决吧。”
这已经不能是扎心的程度可以形容的。这确定不是直接拿着口炮往人的心脏上轰吗?这自尊都给轰成渣了。
简直就是对人格实力和自尊的三重伤害。
这少年看着拽,确实做事也拽。就现在这一副“老子天下第一拽,第二早已进棺材”的气质,还真有那么点感觉了,简而言之,就是上头。
“不管怎么说,龙骑教练的眼光真是不错。”鹤见月祈这般叹息道,明瞳如水。
龙骑教练没有接话,也只是露出点微笑,显然满意的不行。
毕竟能从这小妮子嘴里扣出点真材实料的夸人的话,不亚于登天九万里。
而且,这些评价,与其说是鹤见月祈的眼光准,倒不如说是她的眼光够毒。就那么几个照面,该知道的就都知道了。
至于不该知道了,龙骑教练也不清楚对方究竟猜出了几分。
这眼光,和她的部长还真像。
几个人就在这么一片可称呼为诡异的氛围中安静观看比赛。
一时间,只余下了击打网球的声响。
尽管佐佐木有意识的运用身高的优势,但这显然不是长远之计。毕竟网球竞技还要以身高来决定的话,那也太过于可笑了。
不过一会,局势瞬间翻转。一个高挑球从佐佐木的头顶飞过,稳稳落在线前。
对面显然已经焦躁,而队友的风凉话却也一直没落……这莫须有的压力扑面而来啊。
下一局,几乎是历史性的重复。
但唯一不同的是——
“球出界。”
佐佐木这样说着,脚底已经踩上方才球落下而造成的痕迹。
鹤见月祈的眼神一凛,闪过隐约的冷意。
鹤见月祈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那一球绝对没有出界。”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焦急一冷静,在这一片寂静中都显的那样清晰。
龙崎樱乃已经想要把想法付诸于行动了,但鹤见月祈突然向前拦了一步。
“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也是。但是,这场比赛是自行裁判制,他的球场的裁判权在他自己手中,所以他们是不会听你的话。”言下之意,即便是去争论了也是没有丝毫意义的,甚至得不到任何回应。
毕竟连这种事情都已经做出来了,想必对方定是没有下限这种东西了。
龙崎樱乃听闻这话显然有些无措,求救似的看向自己的奶奶,而龙骑教练也颇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月祈说得对,想必只要是底线球,应该都会被对方判作出界的。”
“但是放心吧。”鹤见月祈安抚似的开口,瞳眸微亮,隐约有些流光溢彩的璀璨绚烂,“他会有办法的。”
毕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伎俩都不过是蚍蜉撼树罢了。
而越前龙马便拥有着这样一种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