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殿隐藏在郁郁葱葱的草木当中,而宫殿的中心,有一处浴池,由精心雕琢的玉石砌成,设计巧妙,与温泉泉眼相连,温泉水通过假山的罅隙潺潺流出,最终注入浴池,池水清澈见底,云雾环绕。
发冠被随意的丢在旁边,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一袭宽松的冰丝睡袍松松垮垮的系着,胸口裸露出的肌肤在幽幽射下的日光下显得格外白皙,萧楚河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对即将到来的放松时刻的期待。
水波轻轻荡漾,温暖的水瞬间包围了疲惫的身体。
萧楚河眼睛半闭,深深吐息,眉头的微皱被温泉水的温热所抚平,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宁静和安逸,一天的疲惫似乎随着水波慢慢消散。
突然,白莹的肩上搭了一双手,手指修长而匀称,肌肤如凝脂般细腻,力道适中的按压着肩上的穴位,手法熟练而温柔,萧楚河像一只餍足的猫咪,双眸微眯,脸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萧楚河精瘦的身体在温泉水中若隐若现,指尖触碰到的肌肤光滑细腻,像上好的细腻的白瓷。
只舒服了片刻,那双手就开始不老实,粉嫩圆润的指甲划过锁骨,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待萧楚河察觉出不对劲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包裹在莫衣的怀里,而那双手已经停在了敏感的腰腹,那双手只是略微发力,就激得萧楚河浑身战栗。
萧楚河睡意朦胧的按住那双在腰间不断游走的手,如同一片轻柔的云朵缓缓降落,然后就像一个小孩子再玩一个心爱的玩具,不轻不重的捏着细腻的指腹。
不知道是小孩子太累了,还是对这个玩具失去了兴趣,那双手就静静地搭在那里,彻底没了动静。
莫衣缓缓抽出双手,然后轻轻地覆在另一双手上,指尖缓缓向前,慢慢的与下面那双手的手指轻轻交织在一起,然后力量一点点变大,紧紧相扣,但始终保持着温柔。滑嫩的指腹一点点的摩擦着敏感的掌心,温度好像通过紧扣的两只手在慢慢传递,手心的温度陡然升高。
“别动,痒~”许是温泉泡久了,萧楚河的声音有些沙哑。
莫衣捏了捏萧楚河的手,搭在萧楚河肩膀上的脑袋轻轻的蹭了萧楚河的侧脸,“哪里痒?”
怀中的人又没了动静,懒懒的靠在他的怀里,身体呈现出一种放松而舒展的状态。
似是不满意这敷衍的态度,莫衣报复似的夹了一下萧楚河的手指,不似刚才那般温柔,即使是迷迷糊糊的,萧楚河也感受到了那瞬间传来的的尖锐的疼痛。
萧楚河不满的用脑袋撞了一下莫衣,力气不大,跟碰了一下也没多大区别,只是有一缕调皮的碎发钻进了他的耳蜗。
实在是太困了,累到连眼睛都不想睁开,只好随意的蹭了几下,希望能让那缕头发离开他的耳朵,只是无论萧楚河怎么变换角度,都像是隔靴搔痒,仿佛还有愈演愈烈的感觉。
萧楚河疲惫的抬起眼皮,想要挣开被莫衣握住的双手,半天没有挣脱开之后,只好努力偏着头期望那缕头发能离开他的耳朵。
莫衣温柔的看着脑袋偏到搭在另一侧肩膀上的萧楚河,“怎么了?”
这个角度,他的脖子真的不疼吗?
萧楚河不知何时又闭上了双眼,“痒……”
定睛一瞧,果然在萧楚河的耳朵上看见了几丝白色的头发,轻轻一吹,那几丝白发瞬间没了踪影,温热的呼吸尽数洒在耳垂和脖颈上,萧楚河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脖子。
莫衣蹭了蹭萧楚河被泡的发皱的指腹,在他耳边楠楠私语,“瑟瑟,我抱你出去?”
萧楚河只是换了个姿势让自己睡的更舒服,根本就没有听清莫衣在说什么。
“小懒猫。”
三日三夜的赌局,实在是太耗费精力了。
莫衣抱着萧楚河出浴池的时候人没有醒,为他擦干身体穿衣服的时候人也没醒,莫衣一点一点烘干他的头发的时候人还是没醒。
这一觉,萧楚河整整睡了六个多时辰。
这还是莫衣看夜色昏暗,想着萧楚河一日未进食了,才叫醒他的。
“再让我睡一个时辰……”
感觉拽着被子的手没有丝毫泄力,萧楚河无奈妥协,“半个时辰……”
莫衣依旧面无表情的扯着被子。
谈判无果,萧楚河气愤的伸手指着门口,“出去,孤想睡到什么时辰就睡到什么时辰。”
莫衣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眉眼舒展,笑出了声。
无他,实在是睡得迷迷糊糊的萧楚河太可爱了。
莫衣牵着萧楚河的手,换了个方向,语气宠溺,“瑟瑟,门在这边……”
萧楚河偏过头去,闭着眼睛,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不可能……”
太安殿他都住了十几年了,比自己的宫殿住的时间都要长,闭着眼睛都能知道他的布局,怎么可能不知道门在哪。
“是真的。”
“走开,别打扰我睡觉……”
萧楚河往旁边挪了挪,避开在他耳边一直唠唠叨叨个不停的莫衣。
莫衣晃了晃萧楚河的手,“瑟瑟,别睡啦。”
萧楚河索性将整个人蜷成一团,缩进被子里,妄图躲避某位蚊子成精的仙人。
莫衣再接再厉,隔着被子继续哄人,“瑟瑟,吃完饭再睡好不好?”
被子里只传来萧楚河闷闷的声音,“莫衣,你好烦呐。”
“又嫌我烦啦……”
萧楚河轻哼一声。
“可是即使你嫌我烦,也只好委屈你烦我一辈子了。”
又是一声轻哼。
半晌,萧楚河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脑袋,一双狐狸眼迷迷瞪瞪的看着莫衣,“我想吃你做的玉溪桃胶盏~”
莫衣眨了眨眼,静静地看着萧楚河,没有说话。
萧楚河也不急,依旧睁着那双迷瞪瞪的眼睛看着莫衣,眼神中隐隐透露出一丝可怜巴巴的意味。
莫衣率先败下阵来,双手捏着萧楚河的腋下,将快要睡到床中央的人往上一托,好好的放到玉枕上,又替他盖好被子,“好。”
看着消失在屏风处的白色身影,萧楚河眼睛一闭,开始轻轻打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