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萱太子殿下,你就不要为难老奴了,陛下说了,谁都不见。
敖玉你都没有进去禀报,怎么就说他不愿意见我这话。
敖玉将手搭在瑾萱的肩膀上,阴恻恻的开口。
敖玉你这奴才,该不会是在诓我吧。
瑾萱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冷眼瞥了一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后退一步,赔着笑脸。
瑾萱太子殿下真是说笑了,瑾萱不过一个做奴才的,哪里敢诓你。
瑾萱依旧恭谨的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嘴角的弧度,更不清眼中的嘲讽与厌恶。每天点卯似的来太安殿候着,有哪一次是进去了的,现在跟他说这话,好大的脸,若不是怕破坏两国情谊,就凭他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早已死了八百回了。
敖玉如此,那本宫便明日再来。
瑾萱太子殿下慢走。
殿内,案几上摆着一副白玉棋盘,盘上棋子散落如星,纯粹的黑与白,对弈之人,赫然就是忙得不见人影的北离皇帝萧楚河和琅琊王萧凌尘。
萧凌尘你说,他还能坚持几日?
萧楚河两指夹着白玉棋子,从容地落在玉石色泽剔透的棋盘上,接着拿掉两颗墨玉棋子,眼睛里满是笑意。
萧楚河赌一把?
萧凌尘你又看上我的什么东西了?
看着满盘皆白的棋面,萧凌尘抓起一把棋子,随手一扔,一颗颗墨玉棋子在棋盘上打转儿,有的旋了几圈之后安稳的停在棋盘上,有的顺着棋盘滚落到软垫上。
萧凌尘最多三日。
萧楚河我赌,就今日。
萧凌尘那也太没有耐心了。
萧楚河自诩天之骄子,能空守这么多日,已是极限了。
萧凌尘果然还是没有学乖。
三年了一封回信都没有收到,在外守株待兔七日都没见到人,竟然还能死皮赖脸的凑上来。
萧楚河他是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竟然就这么败在一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孩子手里。
萧凌尘既然你说明日他就不来了,你猜,他会用什么办法逼你现身呢?
萧楚河不过都是些小孩子的把戏罢了,幼稚。
萧凌尘古怪的看了一眼萧楚河,这话说得,好歹人家也是南诀太子,而且还要大你两岁,装的那么老成做什么。
手指在棋子上无意识地摩挲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眉头慢慢舒展开,却被萧凌尘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萧凌尘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我先走了。
萧楚河嗯……嗯?不留下一起用午膳吗?
萧凌尘眉梢轻挑,一脸神秘,嘴角带着暧昧的笑。
萧凌尘不了不了,我怕打扰某人的雅兴。
没有注意到窗边的一抹白色,萧楚河眼神微微眯起,带着几分困惑。
萧楚河什么雅兴?练功的雅兴吗?
萧凌尘走了走了。
大步跨出了太安殿,生怕再慢一点就会被反应过来的萧楚河一脚踹出去。
萧楚河萧凌尘,以后不要再拿着你那把破扇子到处晃悠。
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烦死了。
回应萧楚河的是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和萧凌尘放肆的笑声。
萧楚河你来啦。
看着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莫衣,萧楚河表示已经习惯了,十分娴熟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莫衣的怀里,继续想刚才被萧凌尘打断的事
莫衣瑟瑟,你不乖。
温热的呼吸洒在萧楚河的头顶,柔软的指腹拂过敏感的颈脖,顺着精致的锁骨微微滑动,若有若无的捻过温润如玉的肌肤,指尖流淌着淡淡的酥麻,所到之处,瞬时滚烫起来。
萧楚河被这股热气烫的瑟缩了一下,狐狸爪子凶狠的在自己脖颈处不断作乱的玉手上挠了一下,留下几道鲜红的爪印。
萧楚河我怎么不乖了?
莫衣在我怀里,还想着其他男人。
不去管手背上鲜红的爪印,那双素手依旧我行我素的在白玉的脖颈留下一处又一处的红痕。
萧楚河我没有。
莫衣还学会说谎了。
萧楚河莫衣,你的手是砂石做的吗?
只是轻轻一摸,怎么每次都能在他的脖颈处留下一片不合时宜的红痕,害得他每次都被萧凌尘那个混蛋嘲笑,可他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小公子啊。
莫衣瑟瑟不喜欢吗?
萧楚河不喜欢。
莫衣低笑着垂下头,一口叼住小狐狸精致小巧的耳朵,细细研磨。
莫衣呵,口是心非的小狐狸。
萧楚河浪荡的登徒子。
莫衣骂得好。
萧楚河敏感颤抖的身子顿了一下,难以置信的想要转头看莫衣,莫非是今日他睁眼的方式不对,莫衣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承认了,被人噙在嘴里的耳朵也被莫衣顺势放了出来。
刚转过头去,还未反应的过来,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猝不及防,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尖摩挲,修长的脖颈向后弯出一道优雅地弧度,整个人被紧紧的圈在怀里,动弹不得,只得屈指抓着胸前白色外袍的衣襟,原本绣着的花纹早已被蹂躏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怪不得今日不还嘴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萧楚河恨恨的想着,就让你再放肆一会儿。
周围水汽弥漫,荷香四溢,而沉浸在温柔乡里的莫衣没有丝毫察觉。
萧楚河感受到周围环境的变化,心底一喜,也不再反抗莫衣的亲密,甚至主动抱紧了莫衣,感受到了怀中人的动作,莫衣眸色一深,放在萧楚河腰间的手也不安分的捏了两下,感受到怀中的人一阵轻颤,又安抚的揉了两下,待到完全放松下来之后,又捏了两把……
紧攥着衣领的手慢慢放松,甚至再也没有力气抓着,最后完全耷拉下来,莫衣这才注意到怀中的人满脸通红,眼角都沁出了泪花。
莫衣瑟瑟……
嗓音沙哑,缠绵温柔。
萧楚河混蛋……
目若秋水,顾盼生辉,没有丝毫的威慑力,反而看的莫衣呼吸骤然一顿,心头莫名躁动。
萧楚河顺势慵懒的倚在莫衣的身上,柔若无骨,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微微上勾,眸中泛着秋水般的涟漪,红唇微勾樱桃初绽,说不出的娇媚撩人。衣襟散乱,只见他凝脂般的肌肤透出薄薄胭脂之色,露出的锁骨上还有他留下的朵朵红梅,空气中弥漫着荷花的淡淡清香,萦绕于两人鼻息间。
莫衣眼中紫光流转,忍无可忍,欺身而上,一个吻最终落在了萧楚河白玉的手背上。
“滴答”一声,好像一滴水落入了幽静的池塘。
莫衣眼神清明,看着怀中的萧楚河,笑意分明,眼神中带着狡黠和顽皮,满满的都是阴谋得逞了的得意洋洋,哪里还如刚才那般媚眼如丝,勾魂摄魄。
萧楚河温柔乡,英雄冢,老话果然没有说错。
连天下第一的莫衣都不能免俗啊。
莫衣瑟瑟这是又学了个什么武功?
莫衣轻轻抚了抚萧楚河散乱的发丝,没有被人戏耍的懊恼,语气里满满都是骄傲。
萧楚河就是你一时兴起创的那个道法幻境啊。
三年前他们第一次比武,他因为好奇小狐狸生气时的模样,一时兴起用道法在雪落山庄支了个幻境,让萧楚河以为他的雪落山庄被莫衣的八卦心门给折干净了,后来被知道真相的萧楚河缠着学了去。
萧楚河不过我自己又改了改,还起了个名字,叫镜花水月。
莫衣轻嗅着空气中淡淡的荷香,又想起了刚才在幻境中看见的一切,嘴角微微弯起,他不过一时兴起创的一个障眼法,绝世良玉却能真的支起一个幻境,果真不错。
所思所想所愿,皆如镜中花水中月,不过一场虚幻,梦醒雾散,一切成空。
莫衣良玉果真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