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沈倾城沈嫔唤了贴身侍女去取了一套壁上绘有折枝花纹的白瓷茶具来，亲自为佟明月斟了茶“这是今年进贡的君山银针，不知妹妹喝不喝得惯。”

佟明月“娘娘这儿的茶自然是好的。”佟明月品了两口，忽觉得殿内点的香闻着有些熟悉“娘娘这儿用的香是……”

沈倾城“妹妹敏锐，这是用的是沉香，加了荷花与西红花调和。”她顿了顿“其实我与于香道上不甚精通，只是你姐姐最喜欢调弄这些打发时间，我闻着也很喜欢，便问她讨了一些来。”

佟明月佟明月口中的茶水漾出一点甘醇的回甘，她沉默几许才说道“是啊长姐未入宫前，闺房之中最常用的便是此香。”她仰起头来对敏贵嫔报以一笑，“看来长姐和娘娘果然关系甚笃。”

沈倾城“这是自然。我与她童年入宫侍奉，只可惜好景不长，你长姐便……佟妹妹，我心中一直有个疑虑，你姐姐从前可生过什么大病吗？”

佟明月“并不听闻曾染过什么大病。印象里长姐的身子一向康健。”

沈倾城“是了，她身子好得很，入宫以后也未曾听说得了什大病，依我看，这其中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佟明月“娘娘的意思是…我长姐的死另有蹊跷？”

佟明月“这种话你我心中知晓便好。须得当心隔墙有耳，若叫旁人听去了那可怎么是好。陛下对这件事可是下了禁令不许咱们多提的。”

沈倾城“外间的窗子可是没关上？这深秋里天凉，还是去关拢吧。”婢女便退到了外头去。

佟明月“这样的时节容易染上风寒，娘娘多注意身子才是，听闻大皇子前儿也得了风寒，好在皇后娘娘悉心照料，如今也无碍了。”

沈倾城“皇后爱子心切，只是如今宫中子嗣凋零，也唯有大皇子平平安安养到如今。咱们都不如皇后娘娘有福气。我自是没什么可指望的了，妹妹若能早日诞下个孩子，在宫里头也算有了个依靠。”

佟明月“嫔妾承您吉言，只是娘娘还这样年轻，何愁没有怀上龙嗣的一日呢？”

万能角色小宫女端了药走进来道“娘娘，该喝药了。”

佟明月“嫔妾便不叨扰娘娘了，嫔妾告退。”

沈嫔见状，轻轻叹了口气，不再多作挽留，唤来侍女细心地送她们主仆离去。婢女引着佟明月与小九往外走，恰巧在此时与从外头归来的安嫔狭路相逢。安嫔携着几名侍女，步履轻盈。佟明月见是安嫔，连忙屈膝行礼，低垂的眉眼透着几分恭敬。安嫔笑意温婉，仿佛一抹暖阳，伸手扶住了她，微微颔首，那眼神里似有万千温柔流转。

小九“小姐，沈嫔方才…”她犹豫了一瞬，像是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佟明月“咱们先回宫，晚些时候再说。”佟明月安慰般拍了拍她的手，同她快步往承乾宫回。

自宫道深处，一阵秋风呜咽着卷至，从佟明月耳边呼啸而过。那风似是有意作弄，吹落了她鬓边簪着的芙蓉花，又轻柔地托起那娇嫩的玉英，令其在空中飘摇远去。佟明月缓缓抬起头，抬手轻抚被风吹乱的鬓角，目送那朵承载着几分心思的花儿，在视线中渐渐变得模糊，最终默默消失不见。这一瞬间，仿佛连同某些难以言说的情愫，也一并随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