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琴声是从后头的传来的。皇上加快了脚步，停在了几重珠帘前，只见帘后一抹若隐若现的身影正临窗抚琴。他的步子下意识放轻了不少，随即轻轻拨帘幕，寝殿内燃着令人心神欲醉的甜香，淡淡地萦绕在鼻尖，只觉得闻多了便似踩在柔软的云间。

明溪帝一曲终了，皇上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纯常在。”

佟明月那抹浅蓝色的身影听见他的声音后轻轻一颤，随即转过身来盈盈拜倒在地“臣妾给陛下请安。”佟明月把头埋得更低，“不知陛下驾到，未曾出殿迎接，陛下恕罪。”

明溪帝“起来吧。”

皇上将他她扶起，待瞧见那双摄人心魂的眼睛时还是愣了愣，再细看眼前的女子，虽然亦如记忆里那般美貌娴雅，却更添了几分媚骨，十足的娇艳。

明溪帝“你方才在弹凤求凰？”

佟明月“回陛下正是凤求凰。只是臣妾的技艺粗浅，让陛下见笑了。”

明溪帝“技艺上虽算不得一流，其中情致却能叫闻者心生共鸣。”

佟明月“陛下过誉了，臣妾雕虫小技而已，若论起抚琴还是臣妾的长姐更胜一筹。这首曲子便是长姐亲手教与臣妾的。”

皇上轻轻伸手，温柔地揽住她的纤腰，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她的耳畔。他微微低下头，视线凝注在怀中的人儿身上。恍惚间，他凝望着她的一颦一笑、一眉一目，心中不由得泛起阵阵涟漪：怪不得人人都说她们姐妹相像，这般相似的容貌，的确容易令人产生这样的想法。然而，当他的目光再细细流转，却渐渐品出了不同。与那端庄温雅、举止有度的姐姐相比，眼前的少女更多了几分娇俏妩媚的小女儿情态。她身着浅蓝的罗裙，宛如静谧湖水中的点点幽蓝；乌黑的云髻盘桓于顶，恰似夜幕下深邃的星云，这一切都美得恰到好处。白莲清冷高洁，红莲艳丽动人，虽然形容各异，但无论是姐姐还是妹妹，皆是各有韵味，令人心醉神迷。

明溪帝“好香。”皇上的声音在佟明月耳畔低声响起，搂在自己腰间的手也收得更紧，于是她柔软的躯体如无骨般依偎上去。

他的记忆又随着殿内若有似无的香气而更加遥远，仿佛又流转回数年前的那一天，同样的玉照宫，同样的扶霭殿，水蓝衣裙的女子轻柔地跪下，声音温柔地说过相似的话语。

次日醒来时天色微明，皇上微微睁开眼，却发现身侧的床铺已经冷了下来。他瞥见一抹淡紫色的身影正在桌前忙碌，见他醒来，忙端着托盘走到床前。

佟明月“陛下醒了。”佟明月刚梳洗过，但长发未绾，仍是一头乌黑青丝如瀑般披在肩头。

明溪帝“天色还早，你怎么起了？”

佟明月“臣妾听闻陛下每日晨起必要饮一盏罗汉饮，因此一早就起来了吩咐下来。”

佟明月她低下头时，恰到好处地露出了脖颈上淡淡的红痕“请陛下先漱口，再试一试臣妾的罗汉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