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金龙殿。
“咳咳咳……”原本在龙床上安然躺着的皇帝姜烈宁猛然重重咳嗽起来,在旁伺候的太监即时反应过来,分一拨人去喊主事的人来处理,另一拨人将早早备下的水端过床边,来掺接姜烈宁吐出口的淤血,以此来散去血腥味。
偏殿的林究坐着软榻,正吩咐手底下的宫女摆食,却见隔壁伺候的小真子小跑过来,便知道躺着的那位是出了事。连忙穿上靴子,对他吩咐:“紧着去温府知会一声。”
待小真子退下,他却是悄摸着对身边的干儿子风洄道:“去递口信。”
不过一盏茶的时候,金龙殿里外都围满了人,太医院坐诊的肖太医跪坐在床边,捻着姜烈宁的脉,看着一股一股吐出口的血,头上的汗珠不停泌出来。
林究急的大喊:“差人去喊太丞了吗?”
殿内一时无人应答,片刻,才有人小声说了句:“太丞夜里被温府的人叫走后便失了踪迹……”嘈杂声随之淡下去。
温府前厅,温晗面色淡淡,安然坐着,待见着瑟缩着脖子随易轩进来的姜念,他站起身来,看了眼揖礼的易轩后,对姜念淡淡道:“公主嫌弃臣的长相,”温晗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下梨花木椅,走到姜念面前,嘴唇浅浅扯开,露出一抹不太走心的微笑,“所以臣特意吩咐他去请您,似乎效果甚好?”
姜念与他面对面站着,黑黑的瞳眸被他填充,脑子被他昨夜的对话占据。温晗觉着她身子抖落得像只面对豺狼的兔子。
“丞,丞相?”
温晗眉头一挑,身子俯了一点点的弧度,状似恭恭敬敬:“臣是您的未婚夫君,您倒可以直接唤臣的名字。”他说完也不去看姜念的反应,转身走至桌边,“殿下请。”
姜念低着头,悄迷着抬眸瞅他,再转眼去瞧那满座的膳食,还没消化那句“未婚夫君”不知怎的,脑袋里忽的凭空多了些话本里头的‘投毒’内容。
惊的她后退一步,嗫嚅道:“我、我腹中尚且存食。”
温晗的眉梢爬上丝微寒,语气却依旧不动声色:“公主说笑,您可是躺了整整三天,昨日更是寸食不进,腹中何能存食?”
姜念张了张口,却也不敢说出辩驳的话来,眼神飘忽乱瞟,余光见个宫里打扮的人被带进来。
小真子朝着温晗就是一拜首,低头恭顺道:“奴才拜见相爷。陛下今早咳出了血,大总管差奴才告知相爷一声。”
哪怕递过来的消息这般大,也不见温晗的表情有什么变化,他盯着姜念那庆幸的小表情,声音不咸不淡的斥道:“伺候再陛下身边怎的这般没眼力劲儿?”
小真子一头雾水,大着胆子微微抬头,顺着温晗的视线看过去,盯着眼前的人,眯了眯眼,这是……他慌张朝着姜念跪下,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头,“奴才眼拙,拜见公主安。”
姜念这才大着胆子看了温晗一眼,她小移几步,低头问小真子:“你先起来…刚刚听你说,陛下如何?”
小真子侧眸请示温晗,却见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姜念,便只能硬着头皮答:“回公主的话,陛下今早喂了食后便开始咳血……”
姜念眼睛稍亮,“你便带我入宫看望陛下……”
“公主殿下,”温晗适时打断,淡淡开口:“您才刚好,还是留在府中用了膳食便喝药吧,至于看望陛下,臣替您去便好。”
姜念眉头小皱,“我要……”
“备车,入宫。”
待到拐杖声消失在耳边,姜念也没再敢说出一言,刚刚…他那个眼神……
脑袋蓦的一痛,她捂着头直直蹲了下去。
金龙殿内一片混乱,御医频频出入偏
殿为皇帝熬药添药,姜烈宁咳血至今未止,咳出来的血掺上水,已经接了小半盘,不止龙床,连身上的丝绸里衣都沾了血,不知换了多少件。
朝臣诸公齐聚殿外小园,交头接耳。
却听园外传来拐杖落地声,“笃、笃、笃……”不急不缓,却极具震慑性,杂乱的声音渐渐缓了下来,朝臣向着进园的温晗施礼,“丞相大人。”
温晗抬了抬手,温润笑着道:“诸公多礼了,陛下情况如何?”
朝中资深的“温党”吏部尚书宫明玦即时出言:“回相爷的话,陛下咳血之症一直未止,意识也已不甚清醒。”
温晗轻轻皱眉,一副颇为皇帝着想的样子,“宫中太医这般多,没一个有法子的吗?”
还未有人应答,园外传来沉沉一声:“咱家只道相爷腿脚不便,却不想您记性也不甚太好,”江霄白一身大红织金蟒袍,神情倨傲中又带着几分冷淡,脚步停在温晗跟前,定定的看他,“宫里医术最好的邓太丞昨夜被您的人叫走了后便一直没回来,您是不知道吗?”
(姜念虽然是皇室里的小公主,却也是唯一的一位正宫公主,自小便同先皇后一同掌管后宫,她的性格设定也不是傻白甜,只是性格有些怯懦,有些软,但这只是失忆期间的!!!毕竟失忆了醒来听一个阴森森的人说要杀自己,谁也做不到多淡定!失忆的片段暂时不清楚持续多久,不过后面会恢复,而且前后的性格差距会有些大,但那只是人前,记住!不是作者人物塑造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