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的景物开始移动,命运的齿轮也开始转动,可我也坚持不下去了,眼前的景有了重影,一头便像是被捆了好几块的石头那样沉重。
眼眸中单皛恼怒的抬起了手,我本能的想要躲开,可脚一软倒了下去。
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传入我的感官,也没有立刻昏过去,就像这具身体再也不属于我了一般。
我感觉到还有意识的存在,似有似无的来我的五官中来回穿梭。
耳中的声依旧存在。费力的抬起沉重的眼皮是单皛和芾祈焦急的呼唤声闭了眼,却是另一个人的身影。
完了,我突然想起来我最近忘了好多的东西。
我忘记做老王发的那份物理卷子,忘了去驿站取新舞鞋,忘了出门带小区的门禁卡。不久前还忘了归还那辆共享单车。
哦
我好像又忘了。我的手机也丢了。
我丢了,那个收花的人也丢了,那个记得每天帮我写备忘录的人。没了你,我一如既往的失败。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渐行渐远。空寂的世界里没有光的透过,没有任何声响,仿佛所有的介质都被抽空了一般。
山与山不再见,再见容易,再见难。
所以当你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我们的结局吗,我不甘心啊。
——
意识再次回笼,我靠坐在一个烧烤店里睁了眼余光瞄到店门外蓝色的天。蓝的就像一盘颜料,我晕了多久不知道,我只晓得到下时天空中漂浮的那两片云朵不见了踪影。
收回目光才发现我正坐在朝哥的烧烤店里。
那扇老旧的风扇依旧在费力的转动着,风足够清凉,还伴随着吱呀吱呀的声响。
我坐直了身子,对面的两人正襟危坐,一个看一个,四目相对,尽显尴尬。我不禁嗤笑。
“怎么了学长,我吃人吗?”
我尽量让自己显得正常一些,尽量受其表面的不堪不甘和无止境的疲惫。
单皛台眸盯着我,我也盯着他许久,他猛的站起来。认真的到。“对不起”
我惊呆了,看着他严肃认真的样子,我不禁有些心慌,他低着头站的直挺挺的
在我的印象中,他这是第一次向我低头。
少年的腰微微的弯着。我始终看不见他的眼睛,但仍旧可以感受到满满的愧疚感。骄傲的人也有弯弯微下腰的时候啊。
“我不是有意要拉着你不放的,我当时不知道你那么急,我不该调戏你,对不起,对不起。”
他慌忙的道着歉,说完又直挺挺的坐了下来,像个机器一样。
在我震惊的目光中,他别过了头,我突然就很想哭。
无计其数的委屈顿时漫上我的心头。
多长时间?我已经多长时间没有听过一声对不起了,哪怕是自己说的,哪怕是一句玩笑。我只感觉全世界都欠我的,换做以前我倒很享受这种感觉。
可现在我对他的厌恶已经不能用吨来计量了,心中的委屈冲击着我的每个细胞,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真的,因为我现在正处在崩溃的边缘。任何一句不善的言论都能使我疯掉。
我低下头看着那双眼睛被我抠掉皮的手。他们不安的互掐着使指尖头上已经有了几道鲜红的口子。
我能感受到两双不和善的目光,夹杂了无数的探究落在了我的身上。
芾祈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他轻轻的将一支录音笔放在了桌面上,按下了。播放键
熟悉的声音再次冲入我的大脑,将我那死舍的一点尊严,那一点点的乐土一点唯一的芥蒂,才在脚下狠狠的摩擦。
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感到莫大的羞耻感?
哦,原来我们早就是一体的了。
我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低着头,他们已经知道了佐棠的事情。
他们一定会帮我的。可是——芳菲书院是什么地方?我已经无所谓了,可他们
他们的前途还一片光明。
我瞬间心烦意乱,深吸一口气,疲惫的抬了头,对上了芾祈略带探究的目光。
我开口了。
“你们怎么在这儿啊?挺巧的。”
芾祈皱了皱眉头。“我们在这里转一会儿。”
我没有正面回答。“我就问有没有?”
我抿了敏干裂的嘴唇。单皛迅速的跑了出去,一会儿便拿回了一瓶水。娃哈哈。不是我喜欢的农夫山泉。
应该是到现在还报有一些愧疚吧。
我拧开瓶盖大口的灌了两口。嗓子顿时舒服了许多。
使我这具身体立刻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