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公共休息室里嘈杂的学生,珀西自己一个人偷偷的溜回了宿舍里。
装着斑斑的金色笼子,华美而又精致但看上去跟珀西床头柜上的其他的东西格格不入。
“行了,斑斑!我不会把它送回去的,但是你这个周末别想吃饭了。”
老鼠斑斑好像是能听得懂人话似的,原本在金属笼子上牢牢抓着的四只爪子掉了下来。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珀西整理着书包里的书,当他拿出自己的魔药课本时,一团蓝色的纸团从里面被带了出来,掉到了地上。
珀西将它捡了起来,拆开来发现是弗林特的信。他的嘴角不可察觉的上扬起来。他想起了马库斯用这张纸叠的那只丑陋的千纸鹤跳舞的样子。
不过现在这张纸上已经没有了魔法,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烂纸团。珀西从口装找出了他的魔杖,轻轻一点那纸团又变成了一只千纸鹤只不过这次要比以前那只漂亮的多。
千纸鹤活了过来,飞到了窗边的风铃旁。珀西又变了一根绳子将它挂在了窗户上。
就在珀西盯着这只千纸鹤发呆的时候,他突然看见窗户外面有一个小黑点。正朝这边飞过来,变得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一只灰色的猫头鹰。
“埃罗尔,天呐,你累得够呛!”
猫头鹰飞了进来爪子上抓着一个比自己大两倍的纸箱子,累的摊倒在桌子上。
珀西拿下那个纸箱子,上面有一封信件上面写着比尔的名字。珀西一下子就明白了,埃罗尔又整整飞跃了一个大西洋:“比尔又让你给他的笔友送信了?”
“这一定又把你累坏了,吃吧。”珀西说着,递给了它一把松饼碎。
自从他们给曼德拉草换过盆之后,四个学院就在一起上草药课。原本宽敞明亮第三温室里一下子变的拥挤嘈杂了许多。
斯普劳特教授走了进来,她是一位矮墩墩的女巫,漂浮的头发上扣了一顶戴着布丁的帽子,身上沾着不少泥土。看见她来了温室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了许多。
现在每个人的面前都有一盆刻有自己姓名的曼德拉草,它们的成长程度将决定期末考试的成绩。所以每个人都不敢摆弄它,搬动它的时候甚至都小心翼翼的。同样大家也不敢搬动和摆弄别人的曼德拉草,因为在刚才大家把曼德拉草从架子上取下来的时候,就有人因为搬错了别人的花盆,全身就像触电了一样。
斯普劳特教授面前的搁凳上还是有许多耳罩,大家不明白为什么已经给曼德拉草娃娃换完了盆还要带这上这些耳套。
“让植物们长大需要充足的水分、肥沃的土壤和适宜的温度。”斯普劳特教缓缓
的说,“所以要想让曼德拉草快快长大,也需要具备这三点条件,这三点做的越好,曼德拉草的生长速度就越快。”
坐在珀西旁边的那个拉文克劳女生好像听懂了什么,她快人一步的拿起旁边的玻璃水缸想要把水倒进自己的曼德拉草花盆里。
“哦,不!克里瓦特小姐,快把水缸放下你不能这样为曼德拉草浇水。”斯普拉特教授看到了赶忙焦急的说。
珀西似乎听到有人在后面嘲讽的冷笑了一声。
他已经猜到是谁了,回头一看果然是马库斯.弗林特。这个人这次出人意料的没有坐在最后排。而是坐在了靠着玻璃窗的阳光底下,他面前的曼德拉草花盆旁的玻璃水缸被阳光照得波光粼粼,水光荡漾在这个人的脸上。
讲台上的斯普劳特教授接着讲道:“跟别的植物一样但又有所不同,需要这三点的是曼德拉草的根部也就是那个会哭的娃娃。所以这一堂课大家还是要戴上耳套将曼德拉草拔出来放到水缸里让它喝饱了水然后再把它放回到盆里。”
跟上一节课的流程一样,所有人都带好了耳罩,等着看斯普劳特教授做的演示。
斯普劳特教授依旧轻松的将自己的曼德拉草娃娃从盆子里面拔出来,放到身旁用水缸里,刚才还在哭闹踢打的曼德拉草娃娃一到水里便开心起来了,它大口大口的喝水不一会儿整个水缸里的水都被它喝干了。
即使喝干了整盆水曼德拉草娃娃的体型也并没有相应的变大,它只是懒洋洋地靠在了玻璃缸边拍了拍肚子,打了个饱嗝,翘起了二郎腿。
当斯普劳特教授把他从水缸里拉出来的时候,它又哭闹了起来。
大家这次没有拿下来耳套,而是看完演示之后,便自己动手做了起来。
珀西又一次生拉硬拽的,把曼德拉草从盆子里面抓出来,但是这样很难不破坏曼德拉草的幼叶,他在拔的过程当中很不小心的弄折了一片。
他想看看其他同学的进度,拉文克劳的克里瓦克和自己进度相同,但旁边的霍姆就不尽人意了,他的曼德拉草娃娃只剩下了秃秃的两根叶子。
当自己的曼德拉草被放到水缸上方时珀西能感觉到它叫的声音更大了,小家伙拼命扭动着身体,两根须子紧紧抓住了水缸的边缘呲牙咧嘴的死活不愿下到水里。
他只好分出一只手来用力的把它压到水下。然而曼德拉草娃娃进水之后也不消停,扑通扑通的朝外面扬着水花。
正当珀西后仰着狼狈的转过头去躲避着溅起的水花时,他看到了弗林特正伸着懒腰在阳光底下悠闲惬意的样子,而他的曼德拉草安安静静的在水缸里已经喝完了一半的水。
扑通又是一声,身后罗南的曼德拉草直接掉进了盆里,又是扬起了一大片水花。现在珀西全身两边没有一边是干的了。
“对不起,珀西!你…没事吧?”罗南也湿透了一边说着一边自己也吐了一口水。
“没事。”
他现在湿红的头发直往下滴水,一直流到他的眼睛里、睫毛上。不过他顾不上这些了他的曼德拉草娃娃己经开始喝水了。
不过自己的曼德拉草一定是喝不完整缸水的,因为光是被它弄洒的水就有不少了。
总算等到自己的曼德拉草娃娃喝完了水却发现最难的地方在这儿等着他呢。那喝完了水的坏娃娃根本不想出去,他甚至在空空的水缸里睡着了。珀西觉得如果自己不戴着耳罩准能听见它的呼噜声。跟喝水前相比现在的曼德拉草娃娃重的一批,不使劲拉根本拉不起来。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斯普劳特教授轻松的样子就是这堂课最大的谎言。
当自己总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曼德拉草重新塞回盆栽里后。好奇心促使着他回头去看弗林特的,然而看完后他就彻底怀疑人生了。
弗林特的那个曼德拉草娃娃简直让他怀疑跟自己的这个到底是不是一个物种的。它不哭也不闹简直乖的像条沙皮狗。弗林特终于不是在一旁享受阳光了,他低着头附身伏在桌子上,他并不像别人那样拉着曼德拉草娃娃的头顶将它拽到空中。而是伸出一只正在发光的手引诱着躺在缸里的曼德拉草娃娃慢慢地自己爬出来,然后乖乖地自己爬回盆里。
他就这样大功告成了,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虽然弗林特在草药课上的专注和认真是珀西从未见过的,但他还是很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慢慢转过头去思索着刚才那一幕,现在他和弗林特显然是最早完成功课的两个人,伍德的曼德拉草已经在水里开始喝水了,奥利弗整个人高兴得手舞足蹈。这让珀西想到了,伍德在公共休息室里说的话——斯莱特林的人有好多都是黑巫师!
难道弗林特刚刚用的是黑魔法?
珀西坐在桌子上越想越害怕,在他发了半节课的呆后,下课铃终于打响了。
“珀西,你这么着急去哪啊?”伍德看着走廊上飞跑的红脑袋不解的喊道。
珀西在走廊上着急忙慌的追赶着前面那个灰蓝色的头发。一直追赶到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室所在的主楼上。
“弗林特!你…你停下。”一个呼哧带喘的声音叫道。
马库斯烦闷的停住了脚步:“who?”
“珀…韦斯莱?”在看清楚了来人之后。
“我有事要问你!”珀西努力喘着气,调整着呼吸。
“来找茬是吧!”德里克比之身旁的博尔抢先一步说道。
“老大,黑魔法防御术课要迟到了。”博尔在一旁提醒道。
走廊那边正走来一群拉文克劳的五年级学生。
“你们先去吧。”马库斯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们俩先走。
珀西又一次把弗林特拽到了过道的拐角里,不过他没说话只是朝过道那儿张望着。等那一群拉文克劳的学生都走了过去,他才开口说:“你能跟我说实话吗?”
弗林特靠在墙边不知所云的望着面前这浑身湿漉漉的红发男巫。
“呃--你想问什么?”
“你是黑巫师吗?”
弗林特听了这话瞳孔一下子就放大了。脸上的表情跟吃了鼻屎味的多味豆一样。
“你是大傻子吗_唔-”
弗林特禁不住大声说道,那人立刻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小声点!——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啊?”面前那人仍旧不依不舍的问道。
“我当然不是啊,就算我是,谁教我黑魔法呀?”
“你家里的人教你啊。”
“我家的人怎么教我呀?”
“可你们家都是黑巫师啊。”
“谁告诉你我们家都是黑巫师的?你别说的就好像这是件人尽皆知的事情似的!”
一阵良久的沉默后,面前那人说:“可是你换牙比我们晚。”
“那跟我是黑巫师有什么关系呀?”马库斯彻底歇斯底里了。
紧接着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可我明明看到……对了,那是夺魂术吗?我听我爸爸说过。”珀西突然抬起头盯看弗林特仿佛自己又搞明白了什么。
马库斯正了正银绿交杂的领带,刚才那一连串的问题给他问的头脑发昏,不过现在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自己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一定已经迟到了。
“所以你是到底看到了什么啊?”他认命般的叹了口气,向后捋了捋杂乱的头发。
珀西终于把他在草药课上看到的自己对付曼德拉草的过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就因为这个?你就觉得我用了黑魔法?”弗林特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同样带着质疑的棕黄色眼睛。
“我看到你的手在发光,是你施法让曼德拉草自己爬回到盆子里去的!你用的什么魔法?”珀西疑惑的问道。
“我的手在发光?你在开玩笑吧,我当时根本就没…”马库斯刚想说自己根本没用魔法,就立马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啊∽我知道了,”他被面前的这人给逗笑了,“你是不是傻呀?我手上的那个是水,是普通的矿泉水!阳光照在上面它当然会发光啦。”
听到这解释,珀西的表情呆滞了。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