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小四睡眠质量一直很差，闭眼不到三小时就醒了，极其烦躁。她习惯把头埋到被里假睡，也好回味回味刚做的梦。
大概是这两天和橘子味沟通的不多，鱼小四多少在意点俩人的关系，她有些难过在这种梦里见到他。
睡着，鱼小四重过了一遍没有瓜哥的初中。她也不意外，毕竟昨天还感叹美好过。那是鱼小四、哲学家、星星和三水四人间无话不谈、经常笑到发癫的纯洁友谊时段。
看哲学家叫三水一起给自己的化学实验捣乱，鱼小四的胸口就被插刀似的，尽管在梦里也会想哭。如果当时不吃窝边草，她肯定现在活得更有乐子。
“我是真该死。”鱼小四正咒着，就被星星拉到一个熟悉的房门口。她还没从刚才的回忆杀中走出来，迎面就被橘子味拽进屋了。
“你怎么......”话没说完，橘子味转身指了指，鱼小四顺势看向里屋，“妈？”“你回来了。”鱼妈应了一声，手上的活还没停。
鱼小四很凌乱，一把抢过鱼妈正在叠的衣服，“你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就来了？也不问人方不方便呢。”没等人反应，鱼小四转头跑到橘子味身边，笑了笑，“我妈这人自来熟，你别介意，我俩这就走了。”
橘子味摇摇头道，“不介意，我还挺喜欢阿姨的性格。”听罢鱼小四紧绷的神经放松些许，她潜意识都知道橘子味和自己一样，很不喜欢没计划的被打扰。
敲门声传来，鱼小四起身开门，面前除了高中的后桌许言，还有两个熟悉但叫不上名的女生。
“来了，林熙。”只见橘子味熟络的接过其中女生的包放在一旁。鱼小四顿时明白俩人似乎不止普通朋友的关系，没等对方讲话茬，她起身对着橘子味打趣，“新女朋友？”
林熙显然是没太反应过来，往一旁闺蜜的身后躲了躲。橘子味倒是没讲话，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说，“我送你下楼吧？”
鱼小四没想到他会有意赶她走，伤心之余摆了摆手，“不用了，小烺。”随后拽着鱼妈门都没关，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了。
她很少如此称呼他，紧急情况也是称全名。鱼小四觉得对待伴侣应该有她的专属昵称，所以当橘子味不再属于自己的时候，她想她会好好叫他一声“小烺”吧。
鱼小四经常做诸如此类难过的梦，即便如此她也不信那句“梦里都是反的”。她觉得总要做好事情最坏的打算，似乎这样再面对一些分离的时候就会更加轻松。
想着，她翻开网易云给《同花顺》单曲循环了起来。
“生命的同花顺，底牌没有你，我也认。”
天花板在往下掉墙皮，打在鱼小四脸上，她莫名想起月初刚和橘子味在一起时的聊天记录。俩人打着语音都不讲话，鱼小四突然打字“你告别之前话会讲好吗？还是直接走了。”
橘子味删删减减，“我不知道会不会告别，但我会讲好，如果真有的话。”
见人没回复，他又补了句“但我真喜欢你，至少现在是。”
鱼小四望着屏幕发呆，很少会有人这么直白的表达，至少现在是。
没过多久，橘子味拍了拍鱼小四的头像，“宝宝，与其自己乱想，不如参与进我的生活。快帮我想想待会儿吃什么口的泡面，真的很急。”
鱼小四正抑郁呢，突然想起远在常州的前前女友寄来两箱咖喱味泡面，“康师傅的话，我建议买咖喱味的，很好吃。”
等泡面的间隙，橘子味敲了一段话发给鱼小四。
“没人会一直陪着我，至少没人会以情侣的关系一直陪着我，不怨任何人，是我生性淫荡多疑又不温良。
我的命太贱了，也不可能跟正常人一样，谈个恋爱见家长、结婚、买房、生子。爹妈不喜欢也有我自己矫情的原因，老师不联络我也是我自己的原因，我自甘堕落不求上进、及时行乐又没什么自制力，我没法对诱惑说不。
铺好的路我不走，该认识的人不认识，我就这样了。
天生的，不知道未来的自己会怎么样，但总归前十六年所有的经验跟我讲，我不会过上正常的生活。也想过好好谈恋爱，没辙，我认命了，真认命了。
我的生活就是一本低俗的情欲小说，作为主角想正常生活，只会让小说写不下去。
鱼小四，如果你也没办法一直陪着我，那就多参与进我的生活，让你作为我性格和经历的一部分永远存在我的脑海里。我太念旧，所以永远不会忘记，也永远记得你这个情，你什么时候讲对我来说都好使。
情义里最爱情欲的那个，情欲里最讲情义的那个。”
鱼小四边读边自愈，大概是看橘子味把自己的话说尽了，她反而不纠结俩人何时告别的问题了，“说的不好听，我其实不是特别在意会不会永远在一起，如果可以也好，我只想让你永远记住我。你那么讲，我听着挺舒服的了。”
“毫不相干的人，怎么就走到一起了呢。”鱼小四拨开脸上的墙皮，幽怨道。
她有点迷信，觉着橘子味就是自己躲不开的情结，要不她怎么会因为一个梦难受的抓耳挠腮。鱼小四摩挲着右手中指掌骨皮上的疤，按理说，她也算铁石心肠的人。
如果非要找一个优柔寡断的理由，该是因为橘子味是自己的第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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