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还未结束,润玉就先行一步离开了大殿。
他平日里鲜少喝酒,一年估计也就这一次,也只是象征性地沾沾嘴。
他临走前扫了眼旭凤,后者仍旧坐在席位上正向天帝敬酒。
润玉无奈的摇摇头,看来一时半会旭凤是走不掉了。
罢了,今天旭凤也够劳累的了,不如等会儿再同他讲。
润玉这样想到,独自一人回了寝殿。
他推开殿门,环顾四周也没能看见许弋的身影。
润玉今日怎么与往常不同…
润玉未曾多想,只当许弋或许是等的太久了先回去休息下了。
璇玑宫也如往日那样安静冷清,只有许弋和旭凤在的时候才多了几分热闹。
润玉站在偏殿门口,一眼就注意到院中的桃花开的正甚。
此时已经是晚上,到了他这个夜神工作的时间了。
他刚要做在殿旁的一座小桥下化出原身,就听见身后传来动静。
他回头看见一只通体雪白的鹿正在桃树下踱步,它看见润玉后先是一愣,然后两步一歪三步一倒的朝润玉跑来。
原来是魇兽。
润玉平日里也是与魇兽为伴,并不奇怪它此时出现在璇玑宫。
只是……
润玉你怎么走的这般不稳?
润玉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戳了戳魇兽的脑袋。
魇兽用脑袋蹭蹭润玉的手,一直哼哼唧唧个不停。
润玉看它这幅模样,还以为是许弋又欺负它了,他轻轻抚摸魇兽的头道:
润玉好了好了,她定不是故意的。
魇兽聪明,它当然知道润玉说的“她”是谁。
它用脑袋顶顶润玉,又往桃花树的方向走了两步,示意润玉跟上它。
润玉不知道魇兽是想干什么,他随着魇兽来到树下,抬头只望见在月光下盛放的桃花。
以及….一个人?
润玉借着幽幽月光才瞧见那人正是许弋。
此时此刻她正坐在一条粗壮的树枝上倚着树干睡的正香。
润玉屏住呼吸,生怕打扰了了许弋的好梦。
润玉竟然是在这里睡着了吗?
润玉轻声呢喃,可下一秒他的目光扫过树下石桌上的酒坛时才发觉不对劲。
他上前一步查看,酒坛果然是空的。
润玉你啊你,真是……
润玉哭笑不得,他知晓许弋那半吊子的酒品,一杯倒两杯疯,现下她一个人喝完了一坛,怨不得她抱着树就睡着了。
此时魇兽又来蹭他,哼哼唧唧的声音比先前还要大,润玉这才发现魇兽的状态似乎也有些不对劲。
润玉你也跟着喝了?
魇兽以梦为食,平日里也能尝些许弋做的糕点什么的,润玉不曾想魇兽竟然也能喝酒。
只是酒量看起来和某人半斤八两。
润玉怪不得刚才你走路那般莽撞,下次可不许和她一起胡闹了。
他说出来的明明是带着些许责怪意味的话,语气却十分温柔可亲。
魇兽有些委屈的点点头,表示它知道了。
润玉又重新望向许弋,她此时仍旧在树上睡的正香,小脸红扑扑的,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一直在树上睡着可不是办法,万一许弋一个翻身从树上掉下来摔着了,又要像上次她喝醉酒后爬到璇玑宫的屋檐上,一个不小心摔下来静养个十天半个月那样了。
哪怕是神仙也会受伤。
润玉这样想着,正打算施个法术将许弋从树上移下来,不曾想还未等他动手,许弋就自己身子一歪,毫无防备的从树上掉了下去。
润玉来不及多想,飞身跃起稳稳接住了许弋。
他衣袖带起来的那阵风吹落了阵阵桃花。
许弋也因为这动静似乎清醒了一些。
她睁开眼睛,朦胧间只看见润玉俊俏的脸庞。
许弋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刚醒,酒意还未过半,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上哪里都是晕晕乎乎的。
许弋嗯…..
还未等润玉回答,她便合眼又睡了过去。
润玉抱着她,只能将她暂时安置在璇玑宫的寝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