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祥一秒惊醒坐了起来,入眼是床位和护士。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上半身裹着厚厚的纱布。
他这是被送到医院了?
他抬起手,手上也被缠着纱布。
他四周看了看,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那个病人已经没有大碍了,你们留心观察。”
女人说着摘下医用口罩和头帽递到一边,露出了那张李云祥熟悉的脸。
“苏大夫,病人退烧了。”
“下午安排复诊吧,注意看护。”
“这个麻烦你签一下字,苏大夫。”
“医院水不多了,省着用。”
李云祥看着她忙碌的样子没说话,直到她走到自己旁边,拉开了左侧的帘子。
李云祥一瞬间被光晃了眼,抬手挡在眼前。
她如今没穿机车服,而是医生服,她看了看他肩膀和额角上的伤。
李云祥认出她就是险些赢过自己的赛车手。
“是你,你怎么在…”
话还没说完,腰间的绷带被她狠狠一拉,痛的他失去了语言神经。
“啊!“
女人没看他,拿起手上的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一边说:“我叫苏君竹,是这的医生。”
李云祥又看了看身上的绷带,脑子里什么都不记得,记得的最后一幕就是地上的猫和敖丙离开的背影。
“我怎么到这来的?”
苏君竹放下手中的笔,转身调试着点滴速度:“昨晚你被一个戴面具的人送来的,正好我在值班。”
李云祥记忆全无,他挣扎着坐起身,却扯到了身上的伤。
苏君竹把他按了回去:“别动,你知道你伤的有多重…”
刚说完,李云祥腰侧的绷带崩开了,露出里面光滑的皮肤,她惊讶道:“怎么都好了?”
李云祥坐了起来,脑子一阵眩晕。
“你怎么了?”
不知怎么,李云祥仿佛听到了很远很细微的声音,外面拐角的接水声,走廊护士推着推车经过的声音,更远处像是有人撞在一起东西倒地的声音。
脑子里突然吵了起来,他揪住身下的床单,表情纠结地扬起头。
昨晚发生的事开始在脑海中回放,他忽然想起了倒在地上的喀莎。
“喀莎!喀莎呢?!”
苏君竹带他去了喀莎的病房,喀莎静静地躺在病房上,床头上小猫静静地趴在一边。
李云祥站到床前静静地看着喀莎。
苏君竹慢慢走进来:“她没什么大事,全身擦伤有些严重,睡着了而已。”
想到什么她又说着:“对了,那只猫本来就有些虚弱,又加上受到惊吓,也还在昏睡。”
说着床头的小猫缓缓动了动,睁开一丝眼皮,软乎乎冲他叫了一声:“喵~”
昨晚的记忆再次回放,猫被敖丙甩到地上,然后,然后…
火,他好像全身都是火,敖丙…他好像伤了敖丙!敖丙?!
他转头往外走去。
走到一楼,李金祥开车过来,看到他有些惊讶,推开车门冲他走了过来:“你怎么出来了?”
李金祥向他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看了看他:“你这看上去也没什么事。”
“我没事。”
李云祥一点事也没有,此时他的心都在另一个人身上,想知道他怎么样了。
“喀莎呢?”
“喀莎也没事。”
说着远处传来汽车轰鸣声。
两个人抬眼看去。
不远处的山路上开了一辆又一辆车,直接开到他们面前。
李金祥扶了扶眼镜,一脸惊疑:“德家?”
车子停在两旁停了两排,车上的保镖下车站在车头站了两排。
尽头又一辆车缓缓停下,车上金色龙头标志异常醒目。
副驾驶上下来一人,李云祥一眼认出他是那天敖丙派来打发自己的人。
敖丙?
龟秘书下车正了正衣服,然后往后走了一步,打开后座的车门。
先是拐杖落地,紧接着一个身披黑色大衣,带着同色帽子,跟敖丙有三分相似的男人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