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否定是一件非常难以接受的事，也是一个人蜕变的开始。
中午的大楼下的一家很大的快餐店，人满为患。
徐青木和林一拿着餐盘在选小碗菜，这是他们最经常来的，公司附近的店基本吃遍了，外卖也都轮了一圈，早就没了什么口味的追求，价格差不多，选择能多点就很好，主要是可以走一走，毕竟做这个行业的人久坐不动是个大问题。
林一看着徐青木欲言又止，终于找到了地方坐下后，徐青木一边拧饮料瓶盖，一边说：“想说啥，下楼开始你就好像有话想说，墨迹这么久了，能不能说了！”。
林一看了看，四周应该不会有人注意他们说什么，然后用只有徐青木可以听清的声音说：“明天周六，我跟你去医院看看吧……”。
徐青木刚夹到嘴边的荷包蛋还没嚼，抬眼直直的看着他。
停了一下，他把蛋塞进嘴里，有点失望的慢慢说：“你还是觉得我在瞎说是吧？”。
林一说：“我本来是想尽量找说辞劝你，但是想来想去，还是和你直接说实话，只有这样你才会相信确实可能是你身体的问题。”，他拿起雪碧喝了一口，继续说：“火锅店那女孩，我追过去看过了，她的胸牌是吴雅洁，我也问了柜台，那店里根本就没人叫苏忆；我还去你家物业问过了，你那楼的那个新来的管家叫刘倩，也不叫你说的那个姚什么千，这样看来你的幻觉很严重了。”，他像想起来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不信你自己去看你们的物业管家信息。”。
徐青木抬手示意他先别说了，然后指了指餐盘，重音强调：“吃饭！”。
下班时间，林一侧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徐青木刚想说话，徐青木盯着屏幕，余光看到了他，目不转睛的说道：“想过了，那周六辛苦你陪我，晚上我约一下医生，时间发你。和你家女朋友解释一下，看好了病周六晚上我请你们俩吃饭。”。
林一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比了个OK的手势：“行，那等你消息，我走了。”。
心理医生看着徐青木做好的测试，抬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站在身后的林一，皱着眉说：“你这情况很少见啊！”，见林一面露惊讶，他看向林一补充道：“一般引发这么严重的幻觉的妄想症或者说臆想，常见的情况都是幻想被迫害，被喜欢之类的自我感受这个角度，经常涉及心理上的一个自我认知和定位，患者会伴随着自恋、自卑这样的隐藏心理，也就是说，患者肯定会是一个情绪很不稳定、心理健康很差的人。很少会是他这种幻想出非常具体的物品或者文字内容，而且他无论是表现表达，还是现在的专业测试，都显示心理很健康，起码现在我不能说，他的这个症状一定是因为心理或者精神疾病。”。
林一大概听懂了，他客气的俯下身：“医生，那就是说即使是病了，也应该不严重对吧？”。
医生的眼镜搭在鼻子上，抬起眼看着他：“也不能这么说，我只能说起码目前所知的心理学诊疗上，很难定义他是病人，也许这是一种未知的心理病症，还要后续再观察再评估一下。”，说完，他低头开始在电脑上敲东西，进入常规的看病流程：“这样，我先开点安神的药给你们，你先吃一个疗程，然后你们再来复查一下。这段时间，我也去查一下相关的学术指导案例，看是不是有类似的情况。”。
出了医院往车上走，徐青木边走边说：“这下放心了吧？”，林一笑道：“起码你没疯，不过你看错了两次胸牌这件事，还是个问题。反正你先好好吃药吧。哦，对了，明天我和夏晓宁就见家长了，你眼光还真是准，就她了！”。
徐青木开心的笑了：“当初第一次见你这小女朋友，我就知道她是你的菜。你换来找去的，不就是想要这样一个有趣善良又不作人的姑娘嘛。定了就好，可要好好对人家好好过日子。”。
林一伸手去开副驾驶的门，斜着眼白了他一眼：“爹味真足！”。
夏晓宁举起杯，笑得很灿烂：“老徐大哥，谢谢你的大餐，这天妇罗味道真是绝了！敬你！”。
徐青木很开心，举杯碰了一下：“这有啥谢的，林一是我最好的朋友了，看到他和你在一起这么幸福，我开心！明天你们就订婚了，我就先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了！”。
林一打趣道：“你可别想就这么糊弄过去，我们俩结婚你可得放放血，一顿日料可别琢磨着就打发了我们宁贵人！”。
夏晓宁皱眉拍了一下林一让他闭嘴，娇嗔道：“你这人咋这样啊，这还带自己要的啊？！”。
徐青木看着他俩这种骨子里散出来的恩爱秀，不由得笑着，但是心里隐隐的不是滋味。
吃完饭俩人要去看电影，于是他们就在门口道别。
看着他俩挽着搂着走远，徐青木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往电梯走。
一回身，一个低头看手机的女生正好撞在他身上。
虽然撞的不重，但是俩人都吓了一跳。
正要道歉，四目相对时，他愣住了。
这不就是苏忆？！
他紧张的低头推了推眼镜，仔细的看了看这张脸，没错，这次没错！
女生很尴尬的连声道歉让他反应过来，这可能又是自己的大脑乱了，他赶紧尽量稳住自己，然后红着脸回了道歉。
女生走了，继续盯着手机，压根没再看他。
显然在女生看来，他就是一个纯路人而已，根本没有任何哪怕一点点联系。
确实应该是他自己的问题！
这种状态让他很崩溃。
在林一说过后，他当晚确实去物业看过，那照片上的姑娘就是那天敲门的，也确实就叫刘倩，他不愿相信，但是确实林一说的是对的，这是他大脑骗自己的幻像。
现在已经不只是名字，他都能幻视出来人脸了！
坐在车上，他发了很久的呆，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了。
每次的梦都乱七八糟毫无关联，而且让他在现实里出现了这么糟糕的情况，他甚至开始觉得很烦，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苏忆她们找上了他。
一种心里的疲惫和无力感，让他像摊泥一样瘫在座椅上闭上了眼。
他对闭眼之类的行为已经有了心理阴影，生怕会又掉进什么幻像里。
这次还好，并没有什么幻像。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似乎是睡了一觉，又似乎不是。
正恍惚准备发动车子回家的时候，从电梯里出来一个女生，吸引了他的注意。
就是那个和他相撞的女生！没错，衣着打扮就是她。
更重要的是，她的容貌发型还是和苏忆一模一样。
而且，接下来的一幕让他更是惊讶了。
她走到了一个摩托车跟前，和那个车手说笑了几句，然后扶着车手肩膀跨坐在了后面，接过了头盔带上。而摩托车从他车前的路上开过时，他清楚的看到了车手那眼熟的身形和头盔后面露出的紫色的发梢！
他不确定是不是又是脑子里的假象，所以索性开车跟了上去。
好在摩托车开的并不算快，而且同是机动车，也要等红灯，所以一路上他还算跟得住。
就在一个离徐青木住的地方不远的小区门口，摩托车停在了公交站边，开了双闪。
后座像苏忆的那个女生摘下头盔递给车手，然后下车跑向了路边的水果店。车手也摘下了头盔挂在了车把上，然后掏出手机在看着什么。
徐青木缓缓的把车开过摩托车，仔细看去，手机屏幕的光把车手的脸照得很清楚。
那不是小妖还是能是谁！
他在摩托车前停了下来。
不一会，那个“苏忆”拎着一大袋子各种水果跑回来，伸手给“小妖”的嘴里放了一瓣桔子，两个人又哈哈大笑说着什么。
徐青木手忙脚乱的抓起手机，隔着车的后风挡一顿拍照。
她们骑着摩托车拐进了小区，徐青木毫不犹豫的跟了进去，然后就见她们的摩托车开进了地库，徐青木进不去了。他猜大概率她们是住在这的，一般租客或者访客应该不会有地下车库的位置，他迅速的随便找了个地方停车，然后快步的顺着下坡跑进了地库。
找了一大圈，他才发现那辆摩托车停的位置，对着大概的楼号，但是已经不可能知道其他信息了，拿出手机又看了一下刚才的照片，确定是苏忆和小妖的样子，为了避免自己又是脑子乱套搞错，他把照片发给了林一，又打了行字。
看时间林一现在应该在看电影，他也做不了别的，只好拍了一下电梯间墙上的楼号信息，然后回到了车上。
他感觉自己都有点像搞跟踪的那种变态了，很龌龊。
结果没一会林一回了消息，那是在放映厅安全出口的地方拍的，一个手机直接拍的另一个手机屏幕上的照片，还是苏忆和小妖的长相，林一回了一句：“按你说的做了，等下电影完事打你电话。”。
就算是大脑的幻觉，也总不至于连其他手机查看的内容都幻觉改掉了，徐青木相信这次真的不会认错了。
明天再来，守株待兔！
想定了主意，他决定回家好好睡一觉去。
正想发动车子，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后座：“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本事。”。
徐青木吓了一跳，猛回头，小妖坐在后座，一副似笑不笑的表情看着他。
“怎么，看见长得一样就跟踪人家，你也不想想就算你真找上去，能聊啥？”，小妖嘴里叼着棒棒糖，说话含混不清：“别费劲了，只不过是你的大脑按她们的形象投射的我俩，你找过去，她们对我们和你也是一无所知。”。
徐青木还没回过劲来：“呃……小妖，你怎么在这？”。
小妖冷笑了一下：“你不是这两天想我们想的发疯，看谁都是我们，然后就在半个小时前还在心里骂我们给你找麻烦。现在我来解决麻烦了，你不愿意？”。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徐青木很窘迫：“我是说，现在不是现实里吗？你怎么出现在了现实里？……你不是应该……”，小妖见他磕磕巴巴说不清楚的样子，有点不耐烦，打断了他说话：“哎……好了好了，说个话都说不清楚，下车！”。
说完她自己开门下了车，徐青木赶紧也开门跟了下去。
小妖没等他，已经往一个灯火通明的居民楼走了，徐青木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小妖没坐电梯，而是闪身进了消防通道走楼梯，徐青木也不敢问为什么，只好跟着她。
爬了半天的楼，他累得气喘吁吁，小妖却根本没事。
好不容易到了，小妖出了消防通道进了楼道里，七拐八弯，徐青木像只被她遛着的小狗，紧着倒腾脚步跟住她，然后在一个看起来非常普通的摆着鞋架和一大堆杂物的防盗门前停了下来。
小妖伸手按在了防盗门上，围着她的手亮起一圈的白光，闪了几下，咔哒一声，门开了，小妖开门，回身拉着徐青木走了进去。
里面还是徐青木见过的那个暗黑的短廊和宽阔的大厅，布局一点都没变。
苏忆笑颜如花，走过来说：“这两天真是不好意思，让你承受着脑部的感知错乱，打扰了你的正常生活。”。
徐青木赶紧红着脸说：“没有没有……呃……我是说……没关系，没关系。”。
小妖白了他一眼，直接走上榻榻米：“哼，刚才还在心里骂我们给你找麻烦，现在看见美女了，又装好人，虚伪！”，说完立刻像戏精一样换了一副脸，笑意盈盈的爬到坐在茶几边在忙活的大妖身边，脑子往大妖肩膀上一靠，嗲声嗲气的撒娇：“老姐，你这是在做森么呀？”。
大妖把自己的碗递给她，满眼柔情，轻笑着：“又奇腔怪调的，来，刚刚做的八宝擂茶，看喜欢不喜欢喝。”，说完看向徐青木：“徐先生，这边坐。”。
徐青木赶紧向大妖问好，然后和苏忆一起过来坐下。
大妖把斟好的茶碗分别递出，然后起身走下榻去了屏风后。
徐青木看着苏忆问：“你们都知道了？”，苏忆点点头，说：“我们修复了安全漏洞，又仔细了做了排查，确定可以再联系你了，就抓紧启动了平台，然后没急着对接，先回溯检查了一下你的整体情况，结果发现上次关闭切断的影响比我们估计的大，影响到了你大脑的一些识别机能，出现了错认我们名字的那两次幻像。所以，实在对不起。”。
徐青木赶紧回道：“不是，我不是责备你们的意思，我是说，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那样，还是想你们帮我处理一下，别让我像个疯子。”。
小妖把大妖和自己碗里的擂茶都仰起脖子一饮而尽，意犹未尽的舔着嘴唇插话：“都追到人家地库了，还说不是变态……你就是看上人家小忆好看了……”，说完自顾自的站起身端着两个茶碗趿拉着鞋蹦向屏风后：“亲爱的姐姐，太好喝了，还有木有？……”，然后就是姐妹俩的一顿嬉笑声。
茶几前，苏忆和徐青木都被说的脸通红。
徐青木想试着解释，但是又不知道该咋说，一时憋住。苏忆红着脸，微笑着说道：“我能理解你在现实里见到了我和妖的形象后的吃惊，我想你也确实想不通是为什么，想去查问个究竟对吧？”。
她善解人意的解释算给徐青木解了围，他赶紧头点的像捣蒜一样。
苏忆伸出手，一个远处悬浮在墙前的透明全息屏飞到了她手里。她一边划出一些资料，一边和徐青木说：“这次时间比较充裕，应该也没人打扰，我们就先和你好好解释清楚，再读你的感应资料。这样你潜意识的防卫也会减轻很多，不止方便我们读信息，也更有利于你的健康和安全。”。
徐青木想到了什么，小声的问：“桃子姑娘怎么样了？还有，你们之前遇到的很麻烦的事解决了吗？”。
苏忆边找资料边说道：“差不多解决了吧，平台机制原因我们不能阻止他们进入，不过我们强化了安全和隔离措施，他们应该没可能再干扰我们。桃子恢复得还行，这次没来，在基地休养。”。
说完，资料也找好了。她和徐青木解释道：“我觉得最先应该和你说明白的，就是所谓的感应，你也好明白和上师他们这些弥散信息的感应，还有和现实世界里的那两位女生的感应投射，都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完，她划了一张图，飞到了大厅中间，图放得很大。
“太详细的就不和你解释了，也不在你的认知，大概的说，每个人是由大约七千亿亿亿个原子组成，而且不同的人数字不一样，在不同的时间里数字也一直在变化，经过一定的提炼算法后，可以得到每个人的数字结构和变化曲线，这个特征每个人都不一样，或者说，每种智慧生命都不一样，这就像一个位数非常庞大的加密密码。”。说完，苏忆看向那张很大的图，徐青木也跟着看去。
那个图里，一个人形由密密麻麻的光点组成，每个光点和光点之间还有细细的线连接，不断有光点熄灭，也有光点汇集。人形的旁边是一个心电图一样在跳动的曲线。
徐青木看傻了：“你们都可以准确测算到这个级别？”。
苏忆笑了笑：“跟踪的生命越多，算力需要的越庞大。不过理论技术上已经可以实现了，而且很成熟。”。
徐青木一脸的惊叹。
苏忆继续说道：“无论是我们还是你们，每种智慧生命，严谨的说，每种有神经中枢的智慧生命，都会在记忆的过程中形成能量波动，比如地球人类的记忆是通过生物电刺激大脑记忆区的神经细胞，形成一定模式的稳定蛋白质分子，再通过这些蛋白质分子的排列组合实现。这个过程就是一种能量波动。”。
徐青木问道：“可是我们目前还不确定人类的记忆到底是个什么机制。”。
苏忆说：“我刚才已经大概告诉你了。”，然后她又划出了一张图到大厅中央的空中，放大：“所以，记忆的形成都会造成能量波动。这些波动，就像其他的水波电磁波一样，其实是向外传播的，只是信号会越来越弱，也会因为方向比较散而越来越碎，但是，只要有合适的能量场存在，这些波动也就会一直脱离本体存在。”，苏忆在那个图上画出了一圈高亮区域，说：“后来我们研究发现，这些波动，都会在某种程度上附加着本体的特征，而这个特征又和刚才说的那个特征曲线关系紧密。”。
徐青木看到那个图上，那些光点有规律的进行串联，然后像水波一样往外扩散。苏忆画的高亮区域，是光点串联的时候，最前面的一段形成的一个特殊的组合图案。
“所以，你们就是用我作为共振来接收这个特征相似的波动？”，徐青木试着问。
苏忆点点头。
徐青木想了一下接着问：“那你之前说，荼蘼他们有接收机器，那不是很奇怪，你们已经知道了比如你老师……上师的特征值，就直接拿特征值去找波动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通过我？”。
苏忆喝了一口茶，说道：“说起来有点绕，其实这个特征的数值是不断在变的，因为不断有离开的和加入的原子，所以每个人的特征值也只能是一个大概的范围，在一定的数量级内。所以它不是你想象的是一串密码数字一样，录入一次就完事了。”，然后她好像想起了什么，顿了一下，继续说：“也就是说，只能缩小范围，不能精确确认某一个人。另外，这些波动本来就很轻微，随着时间推移会越来越弱，单纯的靠信号搜索已经很难去获取，只有一种很特别的获得形式目前是最高效的。”。
徐青木指了一下自己：“我？”。
苏忆又笑了：“是，以你为代表的共频人，你们的特征值和目标本体有很大的近似度，这个近似度超过了一定的阈值，你们就可以出现类似于量子纠缠一样的超距感知。”，就在苏忆停顿的时候，徐青木问：“量子纠缠不是必须是一对吗？就是……完全相同的……”，他一时想不起了那个名词，正挠头，苏忆继续说：“我说的这种感知，不是粒子纠缠，是再细分一级的能量纠缠。具体的机制我们还没有确凿的结论，初步推断是因为能量诞生之初也是成组出现，后来分散到了宇宙各处，同一组的能量不管多远，都会有感应。”。
徐青木又一次觉得颠覆了认知，她说的“能量”和自己认为的“能量”应该不是一个东西。
苏忆看出了他的懵：“这些是你认知以外的，并不是人类目前的科技能力。你听听就好，我不过是和你解释清楚前因后果，这样你潜意识的抵触和防卫会降低，这对我们读取你感应到的信息是有帮助的。”，说完，她不忘继续回答徐青木的疑惑：“老鬼……呃，荼蘼他们因为研发理念不合，后期没有再参与上师的课题研究，他们只知道关于智慧生命特征这件事，却并没有上师的特征值数据。所以，抓到你后，他们会扫描你的特征值，然后拆解你的大脑得到特征函数，拿这个当做基础的机器启动数据，之后，在你的大脑里植入控制蛊，你就会像这个机器的天线一样，只要机器在运行，你就一直在感应。”。
徐青木说：“那不也是在这梦里吗？现实里会怎么样？”。
苏忆黯然说：“你的大脑会受到严重的损害，不可能再正常的生活，你已经不再是你了，也不会再清醒回来。”，她轻叹了一口气说：“其实说起来他们的做法确实效率更高，也更简单。不过，这不是我们的行事原则，毕竟共频者也是生灵，我们没有权利为了自己的目的轻易的杀戮他们。”。
徐青木心里好像被敲了一下，轻轻一颤：“所以你们就只能搭平台，试图像现在这样和我们对话，然后让我们配合？”。
苏忆点点头：“抓取大概的特征范围是可以在现实世界里做的，这就是为什么各个来路的人都汇集到了这里，大家都知道这里出现了一个特征范围很契合的共频者。但是精确到有价值的那个数量级，就必须得是经过近距的交互确认，所以，他们所有人就都在等我们，然后截胡。因为目前只有我们掌握跨能级沟通交互的能力。”。
说话间，小妖和大妖已经端着水果和点心来到了茶几边。
小妖嘴里嚼着东西，插嘴说：“所以只有我们会和你这个木头脑子在这里废话，人家都是直接上来就弄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大妖往桌上放着果盘，轻嗔道：“小妹，别这么和客人说话，多不尊重人啊。”。
小妖恨恨的冲徐青木做了个凶巴巴的鬼脸，转过头对着大妖嬉皮笑脸的撒起娇来。
说到了蚂蚁，徐青木想起来了那两个连着的梦，还有前面杂乱的那些梦境：“可是，我觉得我看到的那些……就是你们说的感应片段，好像都很乱啊，根本就没什么联系。”。
大妖说话了：“徐先生，因为你感应到的那些片段，不是一个人的。我们根据这些能量的特征分析，你大脑里现在感应到的三百多段记忆片段，至少属于七个人。”。
徐青木惊了：“三百多段？！可是，我现在才看过……”，他低头开始数。
苏忆被他又逗笑了一次：“因为只有足够的强度，再加上一定的环境因素刺激，才会在你的脑子里形成幻觉，被你看到。并不是所有的信息都会触发这个条件。”。
“那……现实里的你们又是怎么回事？”，徐青木终于问到了他最关心的重点。
苏忆和大妖相视一笑，她们知道徐青木一定会问这个。
大妖拿过苏忆之前在操作的那个透明屏，找了张图划到了空中放大。
苏忆说：“这是我们设计平台翻译机制的时候做的一个设置。”，说着，她引导徐青木去看那个图像，图中，是一个横向的漏斗形状，由很多的光点组合而成，不同的光点大小不一，颜色也有微小的差别，每个光点之间也都有很细的线条连接。
“我们做了大量的研究分析，发现几乎所有的智慧生物的社交结构都是可预计的，回到之前说的那个特征值理论，符合了一定的特征共性的同种生物，几乎一定存在社交互动的可能。符合度越高，互动越深入。所以，我们在设定给你的大脑做翻译映射的时候，就会选择你的同种生物里和你符合度足够高的。用一个你可以听懂的词说，这可能就叫’缘分’。”。
徐青木听得心里感受怪怪的，觉得苏忆说到缘分让他看着这大美女有点心猿意马，可是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太敢信：“可是，我压根就不认识……不是，我是说，我现实里压根就不认识她们，怎么会就先投射出来了？这样不是有一种’祖父悖论’一样的感觉吗？就是我先在这里认识了你们，然后才会在现实里注意到她们，这不合情理啊。再说，人和人的相遇不是随机的吗？这是一个概率问题啊。”。
大妖笑着说：“你说的’祖父悖论’可能是我们这个平台设计机制上的一个缺陷，我们确实打乱了事件顺序，某种意义上说，制造了未来。不过，徐先生你看。”，说着，她拉出了一个很长的图，图上有一组很大的光点，旁边是另外的四五组光点，这些不同颜色的光点之间都有细细的光线连着，形成了一个很长的像高耸的埃菲尔铁塔一样的形状。她解释道：“即使我们没有找你，也没有投射这些形象，这几个人……这个白色大光点是你的逻辑行为树，这个是小忆的，这个是小妹的，这个是我的……当然，我们说的都是现实里的那个……这几个人和你的逻辑行为树也都有很长时间的很多交点，你们早晚都是要认识的，而且会有很频繁的互动。”。
苏忆接着说：“其实，这世界上没有随机这一说，任何的所谓随机，都是因为我们并没有真正的找到规律。万事万物都是有章可循的。”。
徐青木看着她俩，感觉三观被颠覆，她们有点组团忽悠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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