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悦,这个诗词可怎么写啊……”
梁悦把自己盘中的鸡肉夹给许半夏,听着许半夏的哀怨。梁悦知道许半夏家境并不富裕,虽然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富人家,但怎么样都比许半夏好一些。许半夏的家长常常在外打工很少回家,只是寄希望于许半夏,也给了许半夏不少压力,许半夏倒是自小就努力,一直没有让父母失望,也一直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虽说天赋是有的,许半夏也做了不少努力,梁悦一直看在眼里,同时也知道许半夏吃穿节省,像今天,点个菜都舍不得点肉。梁悦正听着许半夏的哀怨,看着许半夏盘中的几根青菜皱眉:吃这么素,怎么能动脑写诗啊……
“嘿!许半夏,梁悦!正巧啊。”
梁悦正思索着怎么给许半夏提建议,王知唤的声音就从耳边传来。她端着饭菜,顺势就坐到梁悦旁边。
“王知唤,是你啊,真巧。”真是巧得不幸啊。
许半夏应付道。正提到诗词大赛,这个引起比赛的始作俑者就出现了。许半夏只觉晦气。
“你们在讨论诗词大赛吗?不会是没想法吧。”
许半夏听着这不安好心的挑逗,感觉心里像堵着一块大石头:怎么?还欺负我语文不好?
“没想法没关系啊,沈教授不是说了嘛,随时去找老师啊……”
王知唤继续没心没肺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许半夏脸都红了:怎么?觉得我还只能依靠老师啊?
梁悦意识到童年好友面色不对劲,知晓她一定是好胜心上来了,赶忙灭火:“怎么会没想法呢?我们正讨论得正欢呢。”
“哦?讨论得怎么样了?”
王知唤还是没心没肺地问道。
“讨论得怎么样,关你什么事,真的想知道,比赛上自然就知道了。不用你在这试探敌情。”
诶,终究是没灭住火。
梁悦看着许半夏一脸骄傲地说着,心想夏夏的火哪里是这么好灭的。许半夏的语气显然带着火药味,王知唤听出来了,本来没什么的好心情也收到了影响:虽说是比赛对手,但好歹也是宿友,就这么形容成敌人,多少有些夸张也有些不留情面吧。
“行。那就比赛上再见识许大人的威风。”
王知唤显然没有灭火的意思,倒是讽刺意味的补上一句。
许半夏没再看她,也不想说话。就这样安静地吃着饭。
一阵沉默。
“诶,梁悦,你跟许半夏看起来关系挺好啊。”
王知唤受不了这么安静,终于还是脸皮厚地问出自己的疑问。问许半夏是不可能的,梁悦看起来倒是挺好相处。
梁悦正想回答她,却突然被拉住手。
“我吃饱了,走吧,悦悦。”
梁悦就这么被拉着走了,剩王知唤看着她们的背影。
“我们的关系,也和你无关。”
许半夏还补上一句。
无关?怎么样都是同一宿舍的,怎么会无关?
王知唤听到了倒是没生气,眯着眼思索着。拒绝回答,要么是像小孩子一样生王知唤的气,可转眼她又觉得和许半夏没什么深仇大恨,应该不是这个,再怎么样,看在宿友的份上,也不至于说出这么绝情的话。那要么,就是关系不一般,是不想说的关系。
王知唤心中有了些答案,又不敢确定。只是微微笑着:这个许半夏和梁悦,好像有点意思。
王知唤家庭富裕,家长的人际关系做得特别好,王知唤自然也有样学样,交了不少好朋友,有些,可以利用,有些,则能深交。王知唤此时,已经在想着该怎么动用自己的人际关系在她们俩身上挖些猛料。
“秋风萧瑟呼呼呼,我要写词难难难。”
下午没课,许半夏正坐在校内长亭的石凳上犯难。她本来是要写诗的,可脑子再怎么转,都只转出这么几个无厘头的字。
这是什么小学生诗词啊,自己是怎么写出来的?
犯难的许半夏,此时只觉得自己能考上K大汉语系纯属运气:真的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考上来的,哎……
许半夏想起刚刚王知唤的提议:去问老师。可是,去问了老师,不久意味着自己寻求帮助了嘛,不就正中自己敌人的意了嘛。可又可是,只靠自己写,真的是写不出花来。又没灵感又没文采的,这可怎么办?
犯难的许半夏起身在长亭上踱步,走来走去,思索着重新编一句诗。
对面,刚刚下课的沈漫初抱着教案走出教室,不经意间看到对面踱步的小小身影:看起来挺焦虑的,是有什么难题吗?
沈漫初本就热心肠,看到自己看中的学生正处于困境,更是乐于帮上一把。于是她慢悠悠走近许半夏。
“秋风萧瑟……萧瑟……”
“半夏,在这做什么呢?”
“诶?沈老师?”
刚刚才念叨着沈老师,突然就出现了。今天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虽说有些惊喜,感觉就像救兵来了。可是心底的好胜心又似乎不允许自己找救兵。
“额,我……”
“刚刚看你在这走来走去,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许半夏正想着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沈教授却直接戳破她,这弄得她情何以堪。
“我……哎,我就是因为这个诗词大赛……”
许半夏不擅长撒谎,被这么一戳破,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干脆死马当活马医,救兵就救兵吧,不然自己真得因为一句诗词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