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清算

龙祁知道这次“空城计”之所以能奏效，也是自己一贯的威势犹在，一时唬住了大家，就算为了维持这份“势”，这次的事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进攻是最好的防守，这次没有动作，就总会有下一次造谣，就会不断有人想试着来他头上松松土。

龙祁这次重振旗鼓，有了秦淼的支持，更是意气风发，加上秦淼门下的学生也有不少在业内，虽是大多毕业不久，职位不高，但要说打听点内部消息还是容易在的，最要紧的还是自己人可以信任。一番梳理搜罗后，龙祁开始逐个击破，规模小的，直接收购整合，再把挤兑过程中没有落井下石的负责人撬过来空降总经理，对规模太大一时吃不下的，也在二级市场上买入，股票期权多多益善，做出一副蛇吞象的架势，搞的对方也是人心惶惶，也摸不准他这么嚣张是不是要联合庄家做空之后搞什么幺蛾子。一旦被盯上，不少老总都主动找上门来赔不是，这时候龙祁提出开个对接的经理，给足了台阶，对方还哪有不满口答应的道理，投桃报李，还会变本加厉，让触了龙总霉头的负责人没有一个能体面的滚蛋，给足了龙总面子。

经此一战，龙祁睚眦必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疯批人设算是立住了。买入的不少股份，龙祁都转回给秦淼，说是珠宝典当所得，也算是物归原主。秦淼倒也没有和龙祁客气，两人心意相通，也不再分你我。如今的局面反而是，秦淼嵌入了黑金集团的上下游供应商，收购整合的子公司又多是秦淼学生占据高位，龙祁可以说是把自己的命门交到秦淼手上，如果哪天秦淼逼宫，龙祁绝不作反抗。

经过一番生杀予夺，快意恩仇，龙祁终于步入正题，楚风。龙祁也是几经辗转才查到楚风头上，要不是因着和秦淼三人间混乱的关系，龙祁甚至也猜不到楚风头上。有了猜想之后，龙祁手里也没拿到切实的证据能坐实楚风的商业泄密行为。所以在主观上确定是楚风之后，龙祁并没有动作，反而是在业内搅得鸡犬不宁，人心惶惶之后，才堂而皇之、大张旗鼓的起诉楚风泄露商业机密。最后当然是因证据不足败诉了，这是龙祁预料之内的，只是通过自己的雷霆手段让业内知道，自己是个心胸狭隘的小人，哪家公司还敢聘用楚风，那就是公然和我龙祁叫板，一定要搞出个你死我活来才算完。

楚风当然也知道，为了最后一丝体面，接到法院传票后就主动递交了辞职报告，没给公司添麻烦。不甘也好，懊丧也好，世上终究是没有后悔药可买。楚风自然清楚自己的处境，便也没有找下家。像他们这样赶在时代风口的投行精英，几年赚的也够普通人吃一辈子了，可人终是欲壑难填，把时代的红利误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终究是膨胀后幻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