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尘土飞扬的质子团训练场上,突然走来一个衣着华贵,容颜娇艳的少女。
“好漂亮的小姑娘。”“她谁啊?”“这小姑娘怎么到咱们质子营了?”“快快快,把衣服穿上。”你的出现在质子群内惹起了一阵喧闹,少年们好奇又有点羞涩的望着你,推推搡搡。
你微微皱皱眉,小小的抽了抽鼻子,举步走向那群光着膀子露着腹肌的少年。少年们看见你走来,互相推搡的更厉害了。
“你们好,请问北伯侯之子崇应彪在吗?”你笑着露出一颗小小的虎牙。
“啊?啊!在在在!”为首一个少年脸红红的应下,“阿彪!有个姑娘找你!”
“谁啊?什么姑娘?敢瞎说老子打死你们。皮痒了是不是?!”懒洋洋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少年们自动让开一条路,一个年长点的少年边拿眼睛吊着看其他少年,边解开手腕上的绷带,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你谁啊?我认识你吗?来找本大爷干嘛?本大爷很忙的。”崇应彪扬着下巴看着眼前的少女,唔,长的不错,眼睛大大的睫毛浓密卷翘看起来真乖,就是这衣服样式看起来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是你长大后第一次见到崇应彪。在你印象里模模糊糊童年有个哥哥,自己总是缠着这个哥哥玩,不知道哪天早上起来这个哥哥突然消失了,府里的人对他讳莫如深,如果不是母亲的肯定,你几乎以为这个童年的哥哥是你孤寂的幼年幻想出来的人物。
“二哥,是我呀,我是妹妹阿钰呀!”你欣喜又期待的看着这个多年未见的哥哥,他好像比模糊记忆里的哥哥长的更高,更壮,也更好看了。
崇应彪皱着眉头,终于从久远的北地记忆里扒拉出来一个女童的样子。那时候自己小,什么都是比双胞胎哥哥差一点,自己拼着想证明自己的一口气,在练武场努力练习,然后身后就跟了一条小尾巴,总是甜甜的哥哥哥哥不停的叫着。
他原先不想理的,一个妾生的,哪里配叫他哥哥?可是大概因为他们两个都是北伯侯府里被忽视的孩子,天然的情感更亲近,无论自己怎么冷着脸,小尾巴还是跟在他身后哥哥的叫个不停,自己也就默认了。再后来,哼,自己连告别都来不及,就被送到了朝歌成了质子。想到这里,崇应彪嗤笑一声。
“你来干什么?丫头片子也来当质子?这儿可没有女儿营。”崇应彪扬着眉,抱着手,从上往下打量着你,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父亲要给商王进献礼物,让我跟着来,正好看看哥哥。”你眉目弯弯的看着崇应彪,试探着伸手去拉崇应彪。
崇应彪皱眉准备打开少女的手,却余光看见了走来的西岐农夫姬发,立刻放松了身体让女孩拉住。
“这是谁呀?崇应彪。”一边刚刚走来的姬发好奇的询问道。
“我妹妹!专门来看我的!”崇应彪抬高嗓音回到,一副神气的样子。每年姬发都有西岐派来的使者送一大堆吃穿用品,羡慕死其他诸侯的孩子了。
当然,他是堂堂北伯侯之子,对这些东西肯定是不屑一顾的啦!
“你好!我是崇钰,是崇应彪的妹妹。”
“你好!我是姬发,是西伯侯的儿子,很高兴认识你,你长的真好看,一点不像崇应彪的妹妹。”
“臭农夫,你找打是不是?!”崇应彪皱着眉拉起你的手就走,“少和这个人说话,免得被大粪味儿熏到了!”
你被拉的一个踉跄,只好扭头歉意的对姬发笑笑表示道歉,姬发了然的对你眨眨眼。
营房内,你小心翼翼的握着披风的系带,看着哥哥崇应彪在营房里转来转去。
“来献宝怎么世子不来,派你个丫头片子来?你来能干嘛?人都看不清,臭农夫搭话你也理。”
哥哥火气好大,虽然不知道哥哥为什么生气,但是先认错就对了。
“对不起哥哥,我以后不主动和他说话。”但是他要是主动说话那也不能怪我,你在心里悄悄说。
“那他要是主动和你说话,你也不准搭理,知道没有?”崇应彪眯着眼睛好像看透了你的小心思。
“哦,都听哥哥的。”你瘪瘪嘴,你看西岐世子人挺好的嘞,笑的可爱,还主动夸自己好看,不知道为什么哥哥这么讨厌。
崇应彪这才冷静下来,跨着腿坐在床上听你巴拉巴拉讲这几年发生的事情。
在哥哥走了没多久,你就被父亲北伯侯召见,议事厅之上,除了威严的北伯侯,就是未来承袭爵位的世子,你跪在大厅中央接受来自其他人的打量,“抬起头来。”你慢慢抬起了脑袋。
也是这一天之后,你的待遇突然好起来,各种名贵的衣料首饰和补品不间断的送来,还有专门的夫子来教导礼仪舞蹈。只是自己的母亲却一天天忧虑,有一天发疯一般把父亲送来的衣料剪掉就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过。小小的你跪在屋里低声哭泣,一位贵妇人抬起你的下巴,告诉你,从此你就养在她膝下,对外便是嫡出的女儿。
今年北地收获不好,父亲忧惧商王责罚,派你带着珠宝前来,看商大王子启能否通融。
听完了你的讲述,崇应彪脸上浮现出一种古怪的神色,有点悲哀有点自嘲,还有点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