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黑的树枝被风裹挟着,敲打破了一个洞用纸糊住的彩绘窗,天马不动声色瞄了一眼。
看来此世界的教会,并不如何富裕,大约也不懂得利用信仰收敛钱财。
脱离了军队,便什么不是了。
天马心底盘算着逃离,若兔直播间却有兽心细如发的指出,‘圣女大人刚才看了一眼破了洞的彩绘窗,哈哈,天都塌了!’
‘既然是圣女,恶劣的环境也会好好忍耐吧?’
此话一出,众多兽不断发弹幕抨击。
‘圣女就活该忍耐教会的贫穷?’
‘白狼王时期的圣女多么奢靡,凭什么要现在的圣女忍耐?’
‘也是哦,圣女只需要治愈大家,而你考虑的事就多了。’
其他区域的教众看到这些弹幕,几乎要气晕过去,主教会自上任圣女死去后,被白狼王下令封存。
这任君王重新启用,才得以见天日。
不过……他们其他教会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毕竟科技长久的引领兽们的思想,能苟活熬过没有圣女的时期,他们已经很不容易了。
……
“圣女大人,请施舍神的恩惠于您的信徒吧!”大主教站在她身后,强迫她正面看向所有教众。
泊里紧绷身体,做好准备带她逃离。
被所有炽热的视线紧盯,天马脑子高速运转,持续否认圣女身份又不知道会不会激怒他们。
施舍神的恩惠?如果就她所了解的西幻,力量来自血脉……
天马拿出一把石刀。
割破了自己的指尖,手心向下,血液滴落那瞬间整座教会被温和柔软的白光所笼罩。
白光短暂,正如她少的可怜的一滴血,但白光过后的教众皆惊奇发现体内好似涌起力量。
泊里感到一阵刺痛,他的右手小拇指上有了一圈奇怪纹路的纹身。
她难以置信,自己竟真的拥有力量?
疑惑之余不由打了个寒颤,她可不想沦落成血奴,毫无尊严任人取血,内心升起的恐慌几乎要淹没她……
‘他们怎么都突然围着圣女?’
‘如果我没猜错,这些教众的纹身……是圣女短暂烙印了他们,能短时间提升力量,和圣女心意相通,会不顾一切保护她。’一位兽冷静的扶着眼镜,打完字后又从抽屉里翻出多年前他所编撰的书籍。
‘我去,邪术?’
‘不,是接受了圣女的馈赠而产生的代价。’
‘我猜,圣女刚才害怕了。’
害怕?
若兔摸着空空如也的小拇指,如果他也能感知到她的情绪就好了……
但是照那个兽所说,她的身边将不再缺守护她的人,她将被全世界簇拥保护,他好像总是在错失机会。
……
天马的黑袍换成白袍。
她漫无目的被指引着回圣女应住的居所,身后的泊里抚摸着干净白皙的手指,烙印消失了呢。
她的情绪,她的喜恶,所有的一切。
如果能就此连接他与她,那真将是极大满足甚至是撑破他内心的喜悦。
而他体验过一次,变得贪婪了。
再来一滴,就一滴!便能缓解他现有的饥渴与渴望,他已摒弃神明,转而信奉她,从内而外希冀她的垂怜。
走在前方的天马,思绪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