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转身去登记信息,她们一家人就坐在一旁的石桌上看着。时不时的喝两口茶水,看着旁边正在等着登记的人群。丫丫有些坐不住了,她屁股在板凳上扭来扭去。
“你们几个不用坐在这里跟我一起等,坐不住就下去玩吧,记得不要走远。”季正清,看见闺女这模样,无奈的对三个孩子说道。
“哈哈,爹,你怎么知道我想下去玩呀?”没等他爹回应,她呲溜一下滑下凳子,向着不远处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几个女孩子跑去。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吗?”她难得羞涩的挠挠头,颇为不好意思的道。府里就她一个小女孩,她连一个说贴心话的闺蜜都没有,她这算是第一次社交吧。
“可以呀,小妹妹你长得可真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子”一个圆脸的小女孩爽朗的说。并往旁边挪了挪,给丫丫腾出一个位置。
“那,那我先去屋子里避一避吧”另一个鹅蛋脸的女孩说完,并起身准备回到屋子。
???丫丫满脸疑惑,难道这个女孩女子不欢迎自己吗?这也不应该呀,她也没做啥呀,为什么她一来人家就走了?真的搞不懂。
“小花不是故意避开你的,她是一个不祥之人,她是怕为你带来厄运,这才避开的”。像是看出她的疑惑,那个圆圆脸的女孩赶紧给她解释。她也怕这个玉雪可爱的小姐因为好友的表现对她们的印象变差。
她说完,悄悄的瞄了瞄丫丫的脸色,见她没有生气,这才放下心来,这大户人家的小姐他们也是第一次接触。倒是以前常听大人说起,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出门的时候遇见大户人家的小姐最好要避远一点,不然她一个看你不顺眼,你就要倒霉了。
这也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几年前在镇上就发生过的一件事情,那件事让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对大户人家都是敬而远之。
浣溪镇上以前的首富刘员外,他家里妻妾众多,然而生的都是儿子,他心里心心念念的想要一个娇娇小小 可爱贴心的女儿,终于,在他50岁生日这天,他新纳的十八房小妾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他高兴极了,当即给这女儿取了一个名字叫宝珠。
宝珠从小被他爹娇养着长大,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没想到她竟然被养成了一副唯我独尊的脾性,然而虽然她家世显赫,但她样貌却平庸无奇。她本人却有着一种强烈的自尊心和嫉妒心,总是认为自己应该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有一天,宝珠小姐去逛街,偶然看到一位民女,容貌清秀,美丽动人,让她自惭形秽。她心中立刻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觉得这个女孩的出现破坏了自己的优越感。她马上命令几个家丁上前去拦住那个女孩,让她无法离开。
她走上前用尖锐刻薄的语言羞辱了那个女孩一番,让她无地自容。不仅如此,还亲手拿起一把利刃,在女孩的脸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淋漓。这个场景震惊了周围在场的人们,但他们纷纷避而远之,都不敢多管闲事。
这件事隔天便传遍了整个浣溪镇,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女孩的哥哥愤怒至极,他们来到县衙门击鼓鸣冤,要求为女孩讨回公道。然而,官府并没有为他们伸张正义,反而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女子的哥哥打了一顿板子,然后抓进了大牢关押起来。
女孩知道这个消息后,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绝望和悔恨。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于是在一个寂静的夜晚,用一根麻绳悬挂在宝珠小姐家的大门口,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小镇上的人们都为女孩的遭遇感到悲痛和惋惜。而女孩的母亲在得知儿子被关女儿离世的消息后,精神崩溃,陷入了疯狂。她四处游荡,口中念念有词,讲述着女儿的悲惨故事。过了几天,这位可怜的母亲被人发现淹死在村子附近的小河里。
这个故事在小镇上传扬开来,人们议论纷纷。小姐的家人们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们趁大家不注意,举家搬离了浣溪县。
浣溪县的平民百姓有一段时间只要看到大户人家的人出门就惊慌惧怕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浣溪县新换了一个县令才好了起来。
又偷偷瞄了瞄丫丫,圆圆(也就是圆圆脸女孩)心想,“看来,也不是所有的大户人家都不好相处,她看县令一家人都是顶顶好的”。
“哦,她为什么是不详的人呢?”这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了。
“因为小花的右手上多长了一根手指头呀”。
丫丫:“就因为这个吗”
圆圆点点头,丫丫都不知道自己该是个什么表情,就因为手上多长了一个手指就被视为不祥。这在21世纪,一个小手术就能搞定的事情。
见丫丫没有说话,小花以为丫丫和别人一样也认为她是一个不详的人,她有点落寞头垂得更低了,转身便准备离开。
“呀”她惊呼了一声。
原来是她的手被丫丫拉住了,“没事儿的,你不用回避,我不会介意的。”
“小花僵硬的转过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丫丫,真的有人会不在意她不详的身份吗。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县令家的千金小姐。
丫丫微笑着看着小花,在她眼里,小花只是一个需要关爱和陪伴的小女孩而已。她并没有因为小花的身份而对她产生任何偏见或恐惧。
小花一时间有些不敢置信,眼神里充满了感动和喜悦。在她心中一直以为自己是不祥之人而被人嫌弃和疏远,如今却有人如此真诚地对待自己这让她感到无比的温暖和欣慰。
“你并不是不详之人。”、八丫肯定地告诉小花,“之所以多长了一根手指是因为在娘胎里发育不全造成的这并不是你的错。”虽然在现代社会中长六个手指只是一种生理现象,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在古代社会中,人们普遍缺乏科学知识,对于这种异常情况往往会归咎于不祥之兆,因此很多人会因此受到歧视和排斥。
“呜呜呜~”小花闻言泣不成声。“谢谢你~”她激动得语无伦次不知该说些什么来表达内心的感激之情。一直以来她都背负着不祥之人的标签生活在孤独和自卑中如今终于有人能够理解她并给予关爱这让她倍感珍惜和感动。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给她说过这些。就连她是不祥之人这件事,也是她的父母亲口说出去的,就为了这事,她每天起早贪黑的,像一头老黄牛似的伺候一大家子,从来不觉得苦和累。
她娘天天给她说,别人家要是生了这种孩子,是要被丢进河里祭天的,当年她出生时,她奶奶是要把她扔河里祭天,是她娘拼死拦下来的,为此,她娘月子都没有坐。生产当天就下床干活了。她听了很感动,只能更加卖力的帮她娘干活。
她长大后,到了议亲的年龄,她娘给他说了一个老鳏夫,只因对方给了十两银子做聘礼,她是不同意的,但她娘流眼抹泪的对她说,她这种不祥之人,能找到一个老鳏夫已经是很好的了,她最终还是败在她娘的眼泪里 ,无奈点头答应了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