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浓郁的黑,江嘉喻刚从李铭家附近回来,因为不想被暴露身份,他成天穿得一身黑经过来经过去,虽说现场已经被清理,可他还是想要找到关于血族的线索。
整天忙着这个事情,连钥匙都忘了带了,他敲门。
蒋知许一开门就看到江嘉喻满脸疲惫的看着他,一股劲的冲入了房间里。
随后,待快要把门关上的期间,走廊处有一只黑猫,神秘又模糊,正在逐步接近。
直到那猫抵达门口处,凑近看去,这只猫,有些害怕却又有些好奇,而它放眼睛与其他猫不同,不是那种透亮的琥珀色,而是暗沉沉的银灰色,蒋知许盯着看了一会,隐约觉得熟悉,但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不过他实在是觉得好看极了,便尝试将它逗过来。
而这只黑猫也慢慢放下了芥蒂,它立起来的尾巴慢慢垂下,它凑近蒋知许,蒋知许蹲下轻轻的抚摸它。
“你是在找你的主人吗?”
蒋知许开口,因为他闻到了它身上的淡淡香味,而脖子上的项圈也告诉他这并不是流浪猫。
他一把将猫抱进怀中,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能感觉到这只猫有一些的紧张,或许是人生的缘故,蒋知许并没有多在意。
便把猫带了进来,放在了客厅。
这只黑猫很听话,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直到江嘉喻洗完澡出来,经过它身旁的时候,视线牢牢的锁向它时,它就变得有些不安分。
身上黑色的猫毛有些微微掉落,尾巴也是不自然的向上翘起,琥珀色的瞳孔逐渐放大,总觉得有一股强而有力的力量在无形之中警告它,而那股力量不知道从何而来,倒像是古老祖先的那种凝视。
蒋知许和江嘉喻并没有多在意这只猫的变化,则是站在厨房借着给它整点小鱼干的名义说上几句话。
没多久,黑猫的耳朵竖起,门外就传来门铃声。
蒋知许开过门后,是个男生,他穿着黑色连帽卫衣,脸上没有一点装饰和修容,干干净净的脸蛋和有些半湿的头发,他的眉目之中凝聚着温柔,双眸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几秒过后他就说。
“你好,请问你有看见我家的猫吗?”
他一开口,江嘉喻就寻声过来,这个语调和声音他再熟悉不过,就是段辞。
江嘉喻站在门后面,并没有露面,只是等待着段辞进来。
“你说的是这只吗?”
蒋知许侧身指了指沙发上的黑猫,看向段辞。
段辞的神情有些欣喜,他说,“对,我可以进来吗?”
得到蒋知许的许可后段辞就脱鞋进来了,他一把抱起那只黑猫,转身想要开口道谢,却被江嘉喻抢先了。
江嘉喻从冰箱中拿出两瓶牛奶,有些小尴尬和不知所措,他开口说,“好巧啊..要不要,坐一下?”
段辞抬头时就对上了他满眼带着光芒和润色的双眼,似乎看到了一些色彩。
只不过很快,他的脑里又闪过那个男人的话语,无论怎么样,所有的巧合,还不都是段辞自己制造的,所以面对江嘉喻的单纯,与十分真实的反应,他竟有一瞬间于心不忍。
所以他坐下后没有喝牛奶,等蒋知许去房间给他们二人空间后才先说。
“我们好像挺有缘的,一家咖啡店的,连房子都住在一层楼。”
其实江嘉喻一直觉得他和段辞之间有道无形的墙,墙中间是道无形的门,偶尔他会轻轻敲门告诉江嘉喻他想进来说说话,偶尔江嘉喻会强制推门而入欢迎他的道来。
他很神秘,像夜晚的天空一样。
江嘉喻其实是个会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人,是段辞把他从那冷雨夜中拉出来,从念念不忘和沉溺中拍个巴掌清醒过来,江嘉喻觉得段辞很好,很适合当朋友,至少在现在,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时。
“对啊,这个时候不应该在店里吗,你请假了?”
江嘉喻问。
他将吸管插入牛奶里,喝了一口后抬眸回答他。
“都是一个人,家里还有只猫陪我,我就请假了好几天。”
他视线扫了一眼在沙发上的黑猫。
而蒋知许耐不住热爱小动物的性子,还是坐在了客厅,靠在边上撸它的身子,认真极了,没有一点声响听得见。
段辞回答的很好,不过江嘉喻多少有点觉得是自己令段辞孤独了这种天生自带的自信不是作为魔族,或在人类世界的,而时江嘉喻本身便如此,虽然不太想承认,可他心里的喜悦已经涌上心头。
他也忘了最后他是怎么分开的了,不过江嘉喻记得,他那时告诉段辞他会回店里,不会让他等太久,一刻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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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另一头,她摘下了绑在头发上的皮筋,将上面蝴蝶结拆开,里面闪闪发光的粉状物体呈现出来,仅剩不多了,在月光下照的波光粼粼。
她轻轻一吹。
只见闪粉随着空气逐渐上升,一团黑色的雾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我已经和他两断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崔妮娜质问着眼前这个男人,她没法选择,哪怕是真心喜欢过江嘉喻,她也只能放弃。
“不愧是我的好妹妹。”
男人的黑色帽檐下的瞳孔是无尽的黑,如同深渊,神秘,却又无比恐怖,他轻轻拂过崔妮娜的头发,嘴角的笑带着一丝欣喜。
“我不是你妹妹!”崔妮娜似乎很抗拒眼前的这个男人叫她妹妹,她将他的手推开,往后撤了一大步。
“接下来,你要找到一个血族,他身上同样带着这个基因。”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到了崔妮娜的身后。
黑色的雾形成一道路线,停留在她后背,慢慢消失。
而留下的,则是看不见摸不着的黑魔法,黑雾残留在地板上,慢慢的褪去,崔妮娜光是看着也能感受到力量的强大,正如同一年前男人让她靠近江嘉喻一般。
“找到后呢,该怎么样?”
“不需要你怎么样,只要告诉我,他的能力有多少,接下来,你就和我一起看戏。”
男人压低黑色礼帽,在此刻,显得无比神秘又恐怖,随后,他又在崔妮娜的耳边说,“记住,现在血族内只有一个人带着这个东西。”
明明是清澈透亮的嗓音,可在这,崔妮娜却觉得无比恐怖,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吃掉似的,还没反应过来,崔妮娜头昏昏沉沉的,就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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