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不知何时,只瞧到窗外朦胧的朝晖透了几缕金色进来。
谢危将我别扭的抱了一个晚上,我摸着脖颈上留着的不仅是齿痕,还有一些湿润的清浅的泪痕。
觉得喉中有些干涸,我爬了起来,用力推开禁锢在我腰间的手臂,翻身下床,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领,走到桌前。兀自倒了杯茶,喝了下去。
想要平复一下复杂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觉得甚是无力,我坐在桌上,抚着额头,想到谢危的行径和人生轨迹竟然不断的走偏,顿感头痛欲裂。
一阵又一阵规律的敲门声响起,本就烦躁的我听了这一阵又一阵叩门声更加心上觉得厌烦,顿时起身,一把将门拉开,只看到剑书那欲言又止的神情,落在我脖颈上的眼神带些复杂,细究起来似乎品出了一点厌恶的情绪。
“昨晚,你和先生?”半晌后,剑书试探性的开了口,被我一记眼刀打断,“我和他什么也没发生,他只是像一条狗一样咬了我几口罢了,不值得你如此看待我。”
话音刚落,只见剑书果然听了我如此羞辱谢危后,那带着暧昧的眼神立刻消去,换上更深的厌恶至极的神情。
“你再乱说一句我就杀了你!”剑书恶狠狠地抽出怀中的剑,但我却不怕他一分一毫,如今已经落到他们手里了,横竖一刀死了算了。
“想动手?来啊,在你眼中我薛姝横竖都是个下贱女子,但我再怎么下贱,贪生怕死,也不会枉顾纲常爬上谢危的床对他摇尾乞怜。”
我站在比我高了不少的剑书面前,看着他眼前愈来愈盛的杀意,不退反而朝着他更近了一步,在他终于忍不住开始动作的时候,一个茶杯从里间丢出来,精确无疑的砸到了剑书蠢蠢欲动的手,打断了他的动作。
“滚出去!”谢危森寒的声音传来,不带一点情绪。
看着剑书那充满着怨怼的眼神带着不甘转身出了房间,我没有松口气,因为谢危不知何时走了出来,一晚上的折磨并没有让他变得多么颓废,失望,只在他的眼下留下了点点乌青,他的眼神冷漠的像是化不开的高山冰雪,难以将眼前这个看上去清冷的贵公子与昨夜那个嗜血的疯子联系到一块。
对上他那冷冰冰的视线,我感受到脖颈上的伤口似乎又要破裂开来,害怕之余不自觉将手抚了上去,摸了摸那个位置。原来疼痛只是留在脑海中的一个印象罢了。
“我何时让你对我摇尾乞怜?是你总是将我想的太坏了,不是吗?”
谢危的眼神滑过我的脖颈,视线冰冷而黏腻,像是一片羽毛轻轻划过我的伤口。
“我从未把你想得太坏,而是你谢危本来就是这么一个恶劣的人。”我陈述着内心的想法。
谢危自然没有反驳我的话语,甚至颇有几分认同般的,没有回应。
“我要去上朝,我希望回来的时候能看到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出现在府中,哪里也别跑。”
我讥讽,“难道你还想把我关在你谢府之中做你的阶下囚?”
谢危只是露出淡淡的笑了笑,一边取下墙边所立的大衣,“为何要囚禁你?”
他只是回头,用他那双漆黑的深不见底的眸子看着我,“因为无论你跑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我只觉得背后发寒,喉中梗住,不知道该说什么,等到想要反驳的时候,谢危早已经迈出了屋子,上了前往宫门的马车,徒留我一人在他的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