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灰暗,驿站卧房内,任如意:“男子喝酒多用单手,虎口向内,拇指压住杯口,沉腕…”
“这样吗?”
紫芙有样学样,最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撩开衣袍大张阔斧地坐下来,已是一派男子气概。
任如意见状点头夸赞,“不错。休息一刻钟。”
“好。”
厅内寂静好一会儿,才又听到任如意的声音,“我以为你会哭。”
紫芙晃了下神,才明白这话的意思。她靠着桌子,支起胳膊嬉笑,“师父,我可是冷宫里长大的呀,那种地方,最不需要眼泪了。
“再者,我哭也不管用呀~”
她拿起一只杯子把玩,松快洒脱的好似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让人莫名为之心疼。
任如意沉吟,“有的时候,眼泪未尝不能成为保护自身的武器,只是杨盈,我希望你永远不会有用到它的那一天。”
紫芙讶然,她以为任如意不喜欢自己来着。“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端起斟满的酒杯起身,以大梧礼王的身份,朝桌对面的任如意行了个标准的男子礼,举手投足清华高贵。
对于她的现学现卖,后者莞尔,非常给面子的与其酌饮。
窗外,孙朗搂着兔子纳罕:“如意姑娘怎么和殿下玩一块了?”
他这些天错过了什么?
扒着窗子边缘的元禄听了,撇撇嘴小声嘀咕:“有何可意外的,殿下聪明好学、虚怀若谷,如意姐喜欢她不是很正常嘛。”
此话一出,不仅头顶的孙朗沉默了,连同平日里最嘴欠的于十三、板着死人脸的钱昭,隔了良久都没再传出其他动静。
当事人后知后觉,迷惑的往后一瞟,就见几双眼睛人正惊讶且八卦地注视着他。
元禄顿觉浑身不自在,好似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地亏心事般,忽然心跳加速,耳尖微红。
他硬着头皮反驳:“干嘛这样看着我?!难道你们不觉得殿下比之前进步很多吗?短短时间内不仅学会了骑马射箭,还记下那么厚一摞安国机要,难道不值得我们另眼相看吗?”
钱昭无动于衷:“殿下最近好像很粘你。”
“……有吗?”
元禄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像破了洞的气球,被钱昭这个死人脸轻轻一戳就瘪了。
钱昭接着问:“她找你做什么?”
黑眸陡然闪过一丝慌乱,少年脸蛋变得火热,他瞟一眼左右围上来的兄弟,支支吾吾:“就,聊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啊,还能是什么。”
孙朗眯起眼,一把揪住他衣领,语气激动且兴奋,“撒谎!那天我分明看见殿下给你送酸梅了。说,你是不是背着大家和殿下好了?”
“我没有!”
元禄大呼冤枉,火辣辣的脸蛋露出几分不虞,“关乎殿下清誉,还请朗哥慎言!”
一旁的于十三仿佛看透一切,“呦呦呦”地捏起嗓子,接着他的话说:“大胆孙朗~,不准非议殿下~”
元禄:“……”
无语凝噎,只是那绯色如火烧云一般,从耳垂蔓延至脸颊,又从脸颊蔓延至全身,一时间竟退不下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