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我最多在逆卷家待一年。
所以这个“伤疤”并不需要存在那么久,只是为了方便行动找的借口罢了。
之前也后悔过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穿着问题废这么多心思,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但是有些事情,你从一开始就妥协不一定能换来想要的安定,更何况,穿短裙看似不是大问题,但是无形中却极大地限制了我的行动,还方便了某些人的恶趣味。
我记得逆卷礼人之前可是想过要咬我大腿的。
所以从逆卷家出发前,礼人意味深长和我说最大的阻碍不是怜司时,我心有疑虑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给自己的小腿上画了恐怖狰狞的伤疤。
时间有限,我当时只来得及画完一条腿,所以特别认真地把那些伤疤画得尽量逼真。
仍记得当时礼人一脸轻蔑地调侃说不会有人因此同情宽容我,只会变本加厉更加刻薄地嘲讽我。
但是现在,我赢了。
我没有一开始就露出自己的伤疤,而是无视所有人的异议,哪怕被人怀以带有造黄谣的揣测也没有解释任何话。
在那个女生把我顶到讲台上直面老师的不满,大家一边看好戏一边预备落井下石的情绪涨至高潮时——
我示弱了,依旧是一句话都不解释。
之前如何被置疑被诬陷我都不展露自己的伤疤,反而是在老师——上级的权利威压下,我“害怕”自己被勒令不能再穿长裤的风险下,沉默地,无可奈何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现了腿上的疤痕。
瞧瞧,我哪怕被骂被误解被找麻烦也不想把这种可怖的疤痕露出来,只要我可以穿些衣服遮住它就好,但是因为怕老师不允许我保持这样的穿着,所以我终于,不得不,揭开了自己的伤口,我是多么身不由己啊!
逻辑闭环,这不就形成了吗?
“栗原同学……”
一个人突然冒冒失失挤进人群一路冲到了我的跟前,是那个之前想在课前羞辱我的女同学。
她的个子在班里算偏高的,哪怕比我矮半个头,但是在女生堆里也挺眨眼,此刻对方的黑长头发披散在肩膀两边有些凌乱,秀气的脸蛋上有一种别扭的……诚恳?
我有点搞不清状况,但还是看了下她胸前的名牌礼貌询问道:“山本同学,你是……”
“对……对不起!”
我的话没说完,她突然朝着我深深鞠了一躬大声地道歉,柔顺头发随之甩下略过我的鼻尖,丝丝发痒。
我突然有一点心虚,站起来把她扶起,“山本同学,不必这样。”
“疤痕是原因之一,但是我今天这么做与它并没有绝对性的关联。”
“哪怕没有这道伤疤,我也不喜欢穿裙子,我不喜欢被这样规训被告诫着‘女孩子就应该穿裙子’,不喜欢大冷天还要被强制束缚穿裙子的感觉,而且现在已经有一些学校废除校服性别区分,允许女生穿裤子了,我相信不久的未来在校服穿着上,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有更多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