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坊街西泠社,吴邪看笔记的思绪被一个老头子打断了,他合上爷爷的笔记,打量了一下对方。
大金牙你这里收不收拓本?
吴邪注意到他的举止异常,显得颇为古怪,仿佛有着特殊的意图。然而,吴邪并不在意这临时性的生意机会,因为在古玩市场上,大部分的交易都是在私下里进行的,那些公开的交易只是一些小打小闹,赚不到多少钱。因此,他敷衍地回应了他。
吴邪收,不过价钱不高。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没好东西就滚吧,别耽误大爷看书。
大金牙哦,那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
吴邪有点不耐烦,心想:做我们这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平日里清闲惯了,最讨厌伺候那些一知半解的客人,这古董的东西,每一件背后都有个故事,要真说起来,没有个把天还说不完,要每个客人都往这里来让我们介绍,我们生意都不用做了,不如直接开茶馆好了。
吴邪这里不负责介绍,隔壁还有很多家,请到隔壁去看看。
大金牙那我想打听一下,这里有没有战国帛书的拓本?就是50 年前,长沙那几个土夫子盗出来,又被一美国人骗走的那一篇?
吴邪你都说被美国人骗走了,那里还有!找拓本当然是去市场里淘,哪有指定了一本去找的,怎么可能找的到?
大金牙我听说你有门路,我是老痒介绍来的?
吴邪哪……哪个老痒,我不认识。
大金牙我懂我懂
金万堂呵呵一笑,从怀里掏一只手表。
大金牙你看,老痒说你一看这个就明白了。
那手表是老痒当年在东北的时候他初恋情人送给他的,他把这表当命一样,喝醉了就拿出这表边看边“鹃啊,丽啊”的叫,吴邪问过他你老娘们到底叫什么,他想半天,竟然哭出来,说我他娘的给忘了。这老痒肯把这表给这个人,说明这人确实有些来头。
可吴邪怎么打量这人都觉得面目可憎,不像什么正经人,但是老痒介绍的,吴邪觉得自己还是要给点面子的,况且是人家找上门来了,讲话都不让他讲完,可能会结下梁子。
吴邪这位爷,那就算你是老痒的朋友,找我什么事情?
大金牙我一个朋友在山西带回点东西,想你给我看看,那是不是真东西。
吴邪一听,大概有些明白了,这鸟人该不是个盗墓的吧,大概有好东西拖出来没见过,想找人估价,他娘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竟然还有敢到正规古玩市场跑堂子的。
不过这种人一般都是亡命之徒,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吴邪努力绽开服务业的标准笑容。
吴邪看你一口京腔的,你北京的大土靶子到南方来找我咨询,太抬举我了吧,北京多少好手,恐怕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大金牙都说南方人精明,果然不假,看你年纪不大,倒也看的很通透,说实话,我这次来,确实不是找您,我想见见你家里老太爷?
吴邪心里狂震,脸色一下就变了,他爷爷的背景非常奇特,知道他的人非常少,有人问起来,多半不是好事情,所以吴邪面色冷冷的。
吴邪找我爷爷,你有什么居心?
大金牙没居心,没居心,我只是个普通的古董爱好者,只想知道你家老太爷当年在在长沙镖子岭盗出战国帛书以后,是否留有一两份拓本?我们想买一份,看看和我们手上这一卷是否一样?
他话没说完,吴邪就对着边上打瞌睡的伙计吼道。
吴邪王盟,送客!
大金牙别急啊,怎么遭?说着说着就要赶人呢?"
吴邪你来太晚了,我老爷子去年已经西游,你要找他,回去找棵歪脖子树上吊,兴许还能遇见!
大金牙不急不急,让我再说句话,让我再说句话!
吴邪你有话快说,别耽误我做生意!
大金牙我说你个小孙子,说话就怎么不中听呢?老爷子不在了也不打紧,我也没说怎么遭啊,好歹,你也看一看我带来的东西,你也卖卖老痒的面子不是?
吴邪看了他一眼,这人皮笑肉不笑的,大有赖在这里的样子,而且外面已经给他吸引来一大群游客围观,要再闹下去,大概就要上明天的报纸了,只好点头。
吴邪那行,你进来我们好好看,别在这里耍猴似的,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能不能看出什么结果来,我可不敢说。
大金牙那是那是,我也是这一行的,这规矩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