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沉默地看着书桌上的信封,紧锁着眉。
下午三点的阳光刚好洒在桌上,衬得那枚暗红色的火漆印更加妖艳。那张陈旧的牛皮纸被他读了不下十次,空气中幽幽飘着一股神秘的香味。
尊敬的工藤优作先生:
庄园的玫瑰又开了,想来许久未见故人,特此在庄园里举办舞会,诚邀您参加这场盛宴。庄园会为您准备好需要的一切,期待您的出席。
另外,别忘了带上你的愿望。
玫瑰庄园
工藤新一没有任何头绪,这封信是今早才出现在信箱的,看上去是一张正式的邀请函。
可是为什么是老爸的名字?
工藤再一次拿起那张纸,细细地阅读起来。
“庄园的玫瑰又开了……”
工藤新一脑海里闪过一本笔记,是他偶然在父亲书房里看到的一本记满案件的笔记本。
“叮咚叮咚——”
刚来的一点头绪被这声门铃打断,工藤新一烦躁地揉了揉脑袋,从监视器里看到门口站着的灰原哀,不耐烦地开口:“干什么,灰原。”
“开门。”
“我很忙,有事改天说。”
“是嘛?”灰原抬起手晃了晃手里的信封:“那我走了,改天见。”
“咔嚓——”
“……进来。”
灰原哀打开门,哼着小调往书房走去,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你也有吧,名侦探。”
灰原把信放在桌上,自顾自地拿起茶壶倒了杯伯爵红茶,端着杯子在工藤书房里一排排的书架前浏览。
“除了名字,其他都是一样的。”工藤放下信,揉了揉眉心:“信上是你父母的名字吗?”
“当然。”灰原看中了一本推理小说,垫起脚将它从书架上拿下来,开口问道:“所以呢,名侦探有什么打算?”
“我中午打过电话给我爸了,他说这应该跟十七年前的一个案件有关。”
“十七年前,我爸还只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小说家,靠着绝对推理解决了几桩奇案,成为警方的助手。”
“但突然发生了一件重大案件,凶手在被害者家中行凶,并偷走了主人家中的三万元现金。”
“这是一次漏洞百出的作案,在我父亲的帮助下很快就抓住了凶手。”
“但是在逮捕犯人后两天,他离奇地从监狱里消失了,又过了两天,他又重新出现在狱中,只是这次出现的,是他的尸体,还有一封信。”
“你的正义不是正义。”
工藤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睛定在灰原哀身上:“这是那封信留下的唯一文字。”
“还有就是……”
工藤新一在灰原哀的信封上点了两下,勾起一个笑容:“这枚一模一样的火漆印。”
灰原哀平静地看着他,重新把书放回书架。
“你说会不会太巧了?”灰原轻笑。
“十七年前,我的父母研究了很久一种药,被称为是‘新世纪的解药’,完成了最后的实验。”
“可是在准备发布之时,有人一把火烧毁了实验室,所有的研究成果都消失不见。”
“当时我的父母还只是普通的科研人员,事发之后所有相关人员都离奇失踪,但组织先一步找到了他们,再后来,我的父母就一直生活在组织里,为组织做事。”
灰原哀走到书桌前,认真地开口道:“我一定会去的。”
工藤新一沉思着,没有回答。
“那么,我先告辞了,博士还在等我。”灰原哀抓起自己的信封,匆匆离去。
将灰原送到门口,新一关上了门,背对着大门在思考父亲的那本笔记。
“叮咚——”
“真是的,灰原怎么这么多事——”
工藤新一打开门,意外地看到毛利兰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
“新一!”
小兰欢快地朝他扑过来,工藤不着痕迹地躲开她,绅士地与她拉开一段距离,淡淡开口:“怎么了,兰?”
“我做了柠檬派,拿过来给你尝尝哦!”
工藤现在没有心思去想什么柠檬派苹果派,接过小兰的袋子后草草地道了谢,然后以身体不适谢客。
小兰没说什么,只是让他保重身体,还提醒他一定要吃完,就告辞回家了。
工藤新一一个人在书房里呆了整个下午,直到傍晚肚子开始叫了,才起身离开。
小兰的柠檬派放在厨房的桌上,此时正散发着淡淡的柠檬清香,工藤三口并两口,飞速解决了那个派。
味道不错。工藤心想。
过了一刻钟,工藤突然感觉头变得沉重,越来越重,他摸索着走向自己的房间,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床挪去。
大脑突然断线,工藤在离床三步的地方倒下了,重重砸在柔软的地毯上。
“咝——”
“看上去好疼。”
黑羽快斗轻松撬开工藤房间里的窗户,纵身一跃,优雅地落地,缓缓走向工藤新一,将人轻轻抱了起来,安放在床上。
“抱歉,名侦探。”
黑羽摘下纯白的手套,手指摩挲着床上那个人的嘴唇,浅浅落下一吻。
“很快再见,新一。”
第二天一早,伴随着窗外第一声鸟叫,工藤新一缓缓睁开了眼睛,有点茫然地坐起身来。
“小兰这柠檬派也太猛了吧,还催眠。”
工藤没当回事,只以为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洗漱过后,新一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再次来到书房。
那封信的背面留下了一串数字,工藤昨天便在猜测那些数字的含义。
“520520……”
他昨天留意到,灰原的数字与他的不同,是“520525”。
“520520……”
工藤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串数字,依然找不出任何头绪,只能放下手头的工作,拿上外套出了门。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照在身上,人也变得放松。工藤散步来到了公园,打算在这里呆上一会。
星期六的上午,公园总是很多孩子。工藤轻笑,想起了某个很像小孩的臭屁怪盗。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工藤叹了一口气,自己其实很想他。
工藤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告知他自己即将离开,去揭开封锁了十七年的秘密,又怕会打扰到他。
新一摁亮了手机,盯着锁屏上的背影,紧闭的唇才出现了一丝弧度。瞄了一眼时间,他又重新把手机放回兜里,穿上外套准备回家。
今天是五月十八号呢……
工藤的脚步突然顿住,紧接着快步往家的方向走。
五月十八……
520520……
难道是……五月二十号?
工藤新一抑制不住地兴奋,加快了步伐,拐角后看到邮递员往自己家里丢了封信,骑着三轮车慢悠悠地继续他的工作。
工藤打开信箱,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火漆印,他匆忙打开,细细地读起来。
尊敬的工藤优作先生:
我们在滨北港口为您准备了游轮,请凭邀请函在17:00上船。
期待您的到来。
玫瑰庄园
果然是日期!新一 心想。他把信放到口袋里,拿出钥匙开门进屋,迫不及待地告诉了灰原。
“那么,不如我们一同前往。”灰原提议。
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
工藤新一利用剩下的两天时间收拾好线索和行李,和灰原一同来到了滨北港口。
这场盛宴似乎邀请了不少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灰原哀快速扫了一眼还没登船的人,转过去对工藤说:“看来这场聚会,会十分有趣啊。”
工藤自然明白其中的含义。
两人站在离登船口不远的集装箱前,默默地观察着他们。
直到——
“兰?她怎么也来了?”灰原奇怪地看向工藤新一。
新一也皱紧了眉头,死死盯着那个女孩。
灰原哀又看了一眼工藤,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提起行李跑到了登船口。
“您好小姐,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给。”毛利兰大方地将邀请函递给那个老人,后者确认无误后,向她弯腰示意:“欢迎您,美丽的小姐。”
灰原哀站在旁边没有说话。
毛利兰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当年服下解药后,就以小哀父母将其带回欧洲的借口离开了他们。
灰原哀将自己的邀请函递了过去,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
一举一动,确实是毛利兰。
另一边,工藤看到毛利兰顺利入场后,不由地开始思考。
难道毛利大叔十七年前也发生了什么事?
这不可能。
灰原哀转过头,朝着工藤新一比了个手势后就进了场。
工藤等了一会,才提起自己的行李走进了轮船。
不论谁都好。
真相,永远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