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
这是什么地方？
林司砚睁开眼，只模糊感到一整光打下来。
他想用力去看那是什么，却无法看清。
他有些局促不安，用双手到处摸索。
“草地……”
他低声呢喃，全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林司砚，我找你好久了。”
听闻，那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你是谁？”他终于受不了强光的照射，闭上了双眼。
“你……我是你妈，摔一下给摔傻了？”
那位中年妇女理了理他的衣领。
“回家吃饭，别傻着了。”
林司砚皱皱眉，脸上有一丝苦涩：“我看不见。”
难道连在VR里，他都要多多少少得些病吗？
那妇人停住了，林司砚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
“…别乱想了，我扶你回去。”
说罢，便要将他拉起来。
她没有丝毫的悲伤，在他面前好似巨人一样强壮。
被温热的手心包围，他有些不适应。现实中，母亲对他的态度都是严厉的，几乎从来没有主动对他关心过。
得病之后，才稍稍有了时间来看看他。
“妈。”
他轻声叫了一句，心中五味杂陈。
“干嘛。”
林司砚顿了半天，终于才开口说话。
“我都忘记你是什么样子了。”
中年妇女突然发笑，她有些疑惑的看着林司砚。
“我长的这么普通，让你这么快就忘了？”
林司砚轻笑两声。和她一起根本不像母子，反而像朋友。
回到家，林妓开始收拾碗筷。
他看不见，但噼里啪啦的声响却格外清晰。
“我下午出去了，你自己能照顾好的吧。”
林司砚愣了一下，他思索半天，双手附在柔软的床垫上。
“你难道还有工作吗？”
“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我不工作谁赚钱养你啊。”
对话结束，林司砚躺在床上，难道……他没有父亲吗……
可想想，他又为什么一定要有呢，也许有了，反而会多了争吵。
午睡过后，林司砚一个人坐在窗前。
房间里被风撒了香水，飘逸在空气里舞动。
“好闻吗？”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他从床上摸索到课桌前坐下，正面窗户。
“我记得我家在二楼，你是怎么在外面和我说话的。”
接着，远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
“傻瓜，自然是爬树了。”
林司砚惊的立马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却突然发现自己是个盲人，只好悻悻坐下。
“为什么爬树？”
他开口询问，却是好奇的心理。
“你不觉得花很香吗？”
“这样的话就可以离它更近一点了。”
他哑然失笑，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会有人为了闻花香，爬到树上来。
“你真是奇怪。”
林司砚说。
“你才奇怪呢，你们才奇怪，为什么不可以爬树呢，难道只能看着吗？”
“这很危险。”林司砚语重心长的说。
“危险的事为什么不可以做？”
他听着她不解的语气，无言。
他被问住了，是啊，为什么不可以呢。
也许她只是想放肆的活，可惜大家都被束缚了，所以没人愿意承认。
“你叫什么？”
女孩愣了半天，从树上摘了一朵花扔进林司砚的书房。
“不知道，有缘的话，再让你知道吧。”
她跳下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步流星的走了。
她想：为什么一定要认识呢，认识的结果最终还不是分别……
犹豫一会儿，又把阴霾散去。
阳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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