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初是因为父母封建迷信被霸凌的。同样是吴宇,他看不起我的父母,嘲笑我。这样的情况我已司空见惯了,没有过多理会。但是后来,他带着小跟班把我按在地上拳脚相向,说我假清高,对他爱搭不理,想跟他交往的人多了去了,他愿意跟我说话应该感到荣幸。从那以后,我的噩梦便开始了。每次碰见我,就冲过来扇我耳光,打得我头晕目眩,神志不清。我手臂上这些淤青是他用脚踢,这些疤痕是他逼着我用刀片自残。他生性残暴,他说被他盯上迟早被折磨致死。他用胶水从我的头顶往下泼,我不屈服拼命挣扎,他却一脚把我踢翻在草坪上,抓几把土往我嘴里塞。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感受到泥土的新鲜呢。”
温绫对过去的事情很淡然,她或许觉得逃出来已经与世界告别了。
“温绫,虽然我没有经历过你的痛苦,但是光是听着已经让我害怕了,你是怎么撑下来的啊?”沈雨真的很佩服但又很心疼她温绫,在如此窒息的家庭和无尽的霸凌当中,她还能坚持生活,维持热爱。
“我吗?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我唯一能与外界相连的只有那扇窗户。窗外的树枝悠悠荡荡,偶尔飞来几只小鸟,在我的窗台筑巢。一年四季有不同的景色,我用眼睛享受世界的美。可是我担心有一天再也看不到了,于是就把四季画在纸上,定格在最美的时间。”
“我想亲眼看到更美的景,想去感受大海的澎湃,想去云层之上,想爬上最高的山。”
她的眸子亮晶晶的,因为长期待在房间里,皮肤白皙透亮。她的脸很可爱,唯一遗憾的是脸上那许多的淤青、红痕:“当然也想和有趣的人交朋友!”
“温绫,既然已经逃脱了,要不要好好享受生活?尝试之前不被允许但你却渴望的事情。”
“我想…先洗个澡。”她的诉求很小,小到能看到那个自卑又敏感的温绫。
沈雨给温绫一件连衣裙,她从没穿过裙子。沈家有五个浴室,四层楼,还有个花园和游泳池,这是沈雨的父母打下的江山。
她们另外三个也去淋浴了,洗去了一身的疲惫。
“小雨,今天下午的约架快到时间了吧?”
“嗯,姑娘们我们走。”
她们几个按照约定来到了明旭酒店,在店门口徘徊了一小会儿,沈雨终于看见了管家请来的帮手。她放心了,大胆朝着酒店后径直走去。
“哟?等你们好久了……怎么回事?又多了一个人?算了,多了少了都不影响。”
“说吧,吴宇你想怎么干?”
“哦?这不是你应该决定的事情吗?在被我打得屁滚尿流之前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或者……陪哥几个玩玩就放给你们。”
他的邪笑让众人感到好恶心,沈雨想小巷子后面看去,站了一堆男生,在角落里还有女霸凌者。
“你应该看看你自己做的事情!是人干的出的吗?人渣!我们的社会不需要你们这种毒瘤!”沈雨情绪过激,当即吼了出来,动身踹了过去,却被温绫拉了回来。
“小雨,冷静点别冲动。”
沈雨爸妈准备的帮手们听到吼声立马就冲了过来,挡在她们前面和吴宇对峙:“我们小姐说得没错,况且你堂堂七尺男儿有什么冲着我们来。”
“好啊。那就来打一场!”
其中一个离沈雨最近的帮手转身悄悄对我说:“小姐快走,我们已经报了警,放心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
她点了点头,带着夕夕、可晴和温绫走出了巷子。在酒店门口等着警察来。
店里嘈杂的声音传到外面来。几人终于听见警笛声。
吴宇和他的狐朋狗友被带走了,但在这时候,有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女学生从酒店冲了出来。
“能救救我吗?我好害怕,我不想回去。”她泪流满面,身子不断颤抖,声音一抽一抽的。
“你可以详细跟我们说说吗?”一位女警扶起女学生,用外套帮她遮挡身子。
“我……我被下了药带到了明旭酒店,我意识模糊,但我能明显感受到好几个男人把我带进包间,他们嬉笑着解开我的衣服扣子……我不想再说了…”
“又是明旭酒店。”我默默说着。
“又?”
女警向我询问知道的事情,于是经过夕夕同意之后我便将夕夕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这么看来……这家酒店有很大的问题。”
“你们几个也还是学生吧?现在多大了?监护人是谁?”
“我们还是初中生,监护人叫沈榆。”沈榆是我父亲的名字。
“你们…是姐妹吗?”
“是的。”
之后,我们回去了。那个女学生好像是为了配合调查被带去警局了。
在经过几个月的打官司,吴宇终于被绳之以法,他侵犯未成年人、虐待未成年人,还冒充学生混进校园,诱导未成年人做不法之事,此外还被查出吸毒最终被判死刑。至于他的兄弟们也一样,只是有部分人是他诱导的初中生,这类被诱导的人竟然几乎全是女生。女生可以是世界上温暖人心的小天使宝宝,也可以是人世间欺辱同类的恶臭屎壳郎。
在打官司期间,姑娘们通过新闻也得知明旭酒店已经被封锁,原因是涉黄、涉及未成年人犯罪。
沈雨、夕夕、温绫和可晴之后一直生活在一起。她们的父母不负责任,她们还没离家出走时父母就不关心她们,从来没有给过她们什么。在她们离开家之后的好几个月里没有任何想要找寻的意思,这当然也是她们能义无反顾地奔向沈雨的原因,毕竟如果父母真得爱自己又怎么会想要逃走呢。尤其是温绫的父母,在街上碰到了也会装作不认识,跟躲传染病似的溜得比老鼠还快。于是,沈雨的父母就通过法律程序收养了她们三个,获取了抚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