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府中花园里灯火通明,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宽阔的庭院中灯火辉煌,靓丽舞女挥舞彩袖,歌舞升平。
排练了多次的舞蹈,由全庐州最好的舞娘跳来更是窈窕多姿,众人看的是津津有味,唯有这高丽太子毫无兴致,甚至打起了呵欠,公孙大人的心,又提了起来,只觉这位太子当真难伺候。
公孙真(舞毕,赶忙问道)太子殿下,您喜欢这个节目吗?
高丽太子(李岗)(懒懒地说)我一直向往中原文化,所以这次才恳求父皇派我出使大宋。
高丽太子(李岗)但这几个月的所见所闻,实在太令我失望了,大宋的文治武功衰弱,根本比不上高丽,难怪辽人会在宋辽边境肆无忌惮、张牙舞爪。
赵清浔(苏浔)太子殿下此言差矣,庐州仅仅是大宋的一个小地方,论文治武功当然比不上繁华京城,太子这样以小见大,又何尝不是管中窥豹呢。
包拯(沉不住气站起来反驳)太子殿下,我中原文化博大精深,可能是我们这些后辈学艺不精,才让太子殿下产生这种错觉吧。
高丽太子(李岗)哈哈哈,是吗?
高丽太子(李岗)(笑着转身看向包拯和赵清浔,自负的说到。)哈哈哈哈,我们高丽人崇尚的是豪迈爽快!我知道庐州是个才子之乡,我这有一个绝对,如果你们能够在一炷香的时间之内对上来的话,我就收回刚才所说的话!
公孙策(站起来向高丽太子欠身请教)请太子赐教!
高丽太子(李岗)好,听着!上联是:十口心思,思国思家思社稷。
高丽太子(李岗)(慢慢渡着步将上联说出,说罢便要回上座)这是首拆字格,十字加口字加心字这是一个思字,难是难了点。你们慢慢想吧~来人点香!
“不必了!”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公孙策我先来。八目尚赏,赏风赏月赏中秋。
这对子对的工整,又如此迅速,周围人都不禁连声称赞。
公孙大人见儿子在诸位面前给自己长了脸,真是笑的嘴都合不拢。
公孙真好啊,那包拯你呢?
包拯我的有些类似。八目加贺,贺年贺月贺升平。
公孙真好好好!
包拯苏浔,你的是什么?
赵清浔(苏浔)(自信的微抬首)言身寸谢,谢天谢地谢君王。
崔光浩(高丽)好!
崔光浩(高丽)(突兀的赞赏声响起)写情写景写春秋!
高丽太子见状,面露凶色,冷哼一声。
包拯拱手示意,公孙策有些奇怪,转头向两人,这使团内的气氛果然如苏浔所说很是怪异。
包拯对着他做了一个茫然的表情,显然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赵清浔心中有所猜测,示意公孙策他们继续看。
高丽七皇子(李希)大宋果然是人才辈出,皇兄,听闻大宋强干弱枝,重文轻武,不如这样吧,我们来个以武会友如何?
公孙真诶……这这这……
公孙大人听着这话分明是想让大宋出糗,众人也是面面相觑,这位皇子好生有意思,然而他此言既出,若是不应,未免叫人看轻,他看了看身后的陆捕头。
陆云(起身抱拳道)在下虽身为捕头,但论起武功,还是刀头沈良比较在行。
陆云(说罢微微侧身,向坐在另一边的沈良示意)沈良。
沈良起身,只见他身形稳健,声音沉稳,态度不卑不亢。
沈良在下庐州刀头沈良,领教高丽壮士高招。
朴将军(高丽)我来领教一下。
对面的高丽将军不甘示弱,将欲应战,却被高丽太子制止。
高丽太子(李岗)人家出一个刀头,我们出一个大将军,这胜之不武。
高丽太子(李岗)(顿了顿,继续说)我们的礼部尚书崔光浩,是文武全才,据传,他家传的柳叶剑法独步高丽,今日,正好让大家见识见识。
说着,绕到崔尚书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脸色晦暗不明。
崔光浩(高丽)(仍然是绷着一张脸,波澜不惊)那么崔某,就领教领教。
公孙真(眼见场中气氛渐成剑拔弩张之势,赶忙打着哈哈说)大家点到为止,点到为止。
公孙真(见那崔尚书两手空空站在场中,问道)崔大人,你的兵器呢?需不需要差人到房间去拿?
崔光浩(高丽)不用,我从来不带兵器。我就以刀代剑吧。朴将军,借你的刀一用。
崔尚书从朴将军手中抽出一柄宝刀,沈良也不含糊,抽刀轻舞几下,那普通的制式长刀毫不犹豫地对上那明晃晃的宝刀。
不知是谁先动起来的,一时间叮叮当当的铁器碰撞声听得众人牙酸,出招拆招,两人片刻之内斗了数十个回合,胜负未明。
沈良一刀刺向崔尚书,崔尚书旋身躲避,宝刀直上,压住沈良的刀,沈良手腕一挑,崔尚书不知怎的竟叫那武器飞出。
“叮”的一声,狠狠扎在太子案上,刀身兀自晃动,映出太子惊魂不定的脸来,竟是说不出的诡异。
高丽太子(李岗)(惊怒交加,拍案而起,喝道)崔尚书!好大的胆子!
崔光浩(高丽)(忙跪下请罪道)臣罪该万死。
高丽太子(李岗)(气急败坏)把本王害死,你就开心了!
崔光浩(高丽)臣不敢。
崔尚书的头埋得更低了,太子却不为所动,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这场宴会也不欢而散。
公孙策苏浔!苏浔!
赵清浔准备回客栈就听见有人喊自己,回头就看见公孙策朝自己跑过来。
赵清浔(苏浔)公孙策,怎么了?
公孙策给,你东西掉了。
公孙策将手摊开,掌心上躺着一块色泽通透,温润晶莹,颜色偏蓝的翠玉吊坠。
赵清浔定睛一看,手下意识往衣领处一摸,果然空无一物。
赵清浔(苏浔)这是我的,怎么掉了?
赵清浔接过了玉坠,指尖还能感受到玉佩上的丝丝温度,大概是公孙策先前一直握在手心里的缘故。
公孙策接风宴你走了之后我在地上捡到的。
赵清浔(苏浔)原来是这样,不过,你怎么断定这个是我的啊?
公孙策是……香的味道,这个玉的味道和你身上的一样。
赵清浔(苏浔)(闻了闻自己衣袖)公孙策,你鼻子可真灵,我用的时间久了,都闻不出来了。
公孙策(喃喃道)……还挺好闻的
赵清浔(苏浔)什么?
公孙策没什么,我说,你要是喜欢熏香,北街那里有卖。一个叫常雨的姑娘,卖的熏香不错。
赵清浔(苏浔)这样啊,那我有空去看看。
赵清浔(苏浔)今日要谢谢你了,这个玉对我还是比较重要的。
公孙策不用这么客气,既然这玉对你这么重要,日后可别再掉了。
公孙策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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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良这么说,你怀疑崔尚书?
包拯不知道。
包拯摇了摇头,这只是心中的一个推测,还谈不上怀不怀疑的。
包拯昨晚的一剑,如果高丽太子躲闪不及的话,早已命丧黄泉了。至于那一剑,是有意还是无心,那就不清楚了。
沈良当时,我在和他交手,他的剑来的很快。
包拯我想起来了,行刺那天,他没有立即保护太子,只是守在公主的轿旁。难道……
沈良(叹息)唉!真是不清楚。
“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几声孩童特有的稚嫩嗓音,引起了包拯和沈良的注意。
二人连忙赶过去,竟是几名孩童拿着树枝,抽打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少女面对着几名孩童竟是丝毫也不敢反抗,只是蜷缩着,不停的闪躲。
沈良一看,因着其心中的正义自是看不过眼的,马上就跑上前去意图阻止,边跑还边喊。
沈良唉!住手,住手!
沈良(跑到跟前后,马上拨开那几名孩童,斥责道)你们为什么欺负人?
“我们不是欺负人。她不是人,是狼女。我们就要打她!”孩童们似乎不在乎沈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仿佛只要他说出了理由,对方就一定会放开自己,让自己继续驱赶这个狼女。
沈良混帐,谁说的。
小男孩被沈良的怒气唬了一跳,马上又叫道:“我娘说的,她是狼女,她会吃人的。”
此时,包拯也上得前来,扶起了跌倒在地上的少女,他清楚地闻到一股药材的清香。
他自小在药庐,自是闻得出这是他母亲研制的祛疤膏的味道,而最近只有赵清浔来买过,不由疑惑,难道这个少女和苏浔认识?
沈良不是,你们给我听好。她不是狼女,她不会吃人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再让我看见你们欺负她,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沈良这句话虽然是重了一点,但也能确保让那些孩子们心生畏惧,不敢再有造次。
沈良滚!
孩童们登时一哄而散,包拯和沈良把少女扶到青天药庐医治。
包大娘行啦,没事啦。
小艾(有些愧疚)谢谢!不过,我没有钱付药费……
包大娘那你就不要给了。回头帮我多倒几回马桶好了。
包拯(一旁调侃)啊,娘,多到几回马桶,那你得先多吃点巴豆才行。
包大娘举手打向包拯脑袋,小艾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泫然欲泣。
包大娘怎么样,还疼吗?
小艾(摇摇头)很少有人对我这么好,他们都嫌弃我,欺负我。
包拯(安慰道)你不要难过,不要听他们的。倒夜香的也是人啊。
小艾(听了眼泪掉落)我不是人!
一旁的沈良听到这句话,眼里带着深深的疼惜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包大娘傻孩子,过去那么些年了,还往心里去。
小艾(看看了大家起身)谢谢你包夫人,我该走了。
包大娘(嘱咐)那你小心点。
沈良看着小艾慢慢走出去,一副想追又不敢追犹豫不决的样子。
这时,赵清浔来青天药庐找包拯,正巧与出门之人撞上。
眼见撞到自己的身影向后倒去,赵清浔连忙伸手一捞将人代入怀里站稳。
赵清浔(苏浔)(松开手慌忙的问)对不起!你没事吧?
赵清浔(苏浔)(细看才发现是小艾)小艾!
小艾(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赵清浔,很是惊讶)苏浔……
小艾(从腰间把药膏拿出来)这个是你的吧,谢谢,但是我用不上的……
赵清浔(苏浔)可是你的手……
小艾(态度很坚定)我真的不用的,我先走了。
赵清浔(苏浔)那我送你……
沈良(突然打断赵清浔的话)还是我去吧,正好回衙门……
沈良(说完抱拳离去)告辞
包大娘(说起小艾的身世经历)小艾她娘怀她的时候被狼咬了,得了病,发病的时候会流口水。发疯了似的乱咬人,村里有好几个人都被她咬了。
包大娘后来症断出她被狼咬了后得了狂犬症,小艾就是在当天晚上出生的。
包大娘结果,她爹就带着她和她娘还有她奶奶隐居到百鬼竹林去,后来听说她娘又犯病了,不但把她爹给咬死还把她爹给吃了!
包大娘其实当时是她娘病发了很痛苦,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她爹为了救她娘一时心急就把自己的手伸到了她娘的嘴里,她娘就如发疯了似得将她爹的两根手指给咬断了。
包大娘当时正好有人经过看到了,就把这事传了出去,也就变成了之前我说的听说,后来小艾她爹也得了狂犬症,一个月之后就死了……
包拯(绷着脸问)那小艾娘的狂犬症会不会传给小艾啊?
包大娘我也不知道。
赵清浔(苏浔)狂犬症这种病拥有一定的潜伏期,如果小艾被遗传了,那么她就很危险了。
包大娘(虔诚的说出自己内心的期望)哎~我只希望她能碰到一个疼爱她的人,不管她是有病还是没病,都能够好好的照顾她一辈子!
包拯对了,苏浔,你是怎么认识的小艾?
赵清浔(苏浔)(知道这世道对女子比较严苛,只带过一下)那天她去祭拜父母摔了一跤,我恰巧在那。
包拯那天,那个祛疤膏是你买给小艾的。
赵清浔(苏浔)嗯,我见她手腕擦伤了,便想着……
赵清浔(苏浔)(看着手上被送回来的祛疤膏,叹了口气)结果……
包大娘有时候好意也会变成负担的……倒不如尊重对方的想法……
赵清浔(苏浔)对了,包拯,我来就是跟你说一声,我感觉崔尚书和郡主还有太子之间怪怪的。
包拯你也这么觉得!
赵清浔(苏浔)(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还是看得出来他们内部使团不太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