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少年用沾满颜料的画笔在墙上涂画
他在一所废弃的大楼里,那便是他画画的地方
他……
叫沈翊
"嗒,嗒,嗒……"一阵急促而又缓慢的脚步声传来
一位穿着红色衣服,化着浓妆的女人来到沈翊面前,举起一张小孩子的照片问沈翊
天上雾蒙蒙的,伴随着雨声和画笔的声音
那女人戴着的墨镜隔绝了沈翊探寻的目光,她抬起戴着戒指的手,将一张孩童的照片展示给沈翊看:“听说你能三岁画老?”
沈翊抛下画笔,他向女人伸出手。
女人注视着沈翊伸出的手,盯着那只白皙的不像是男人的手看了片刻,走上几步,把照片递到长发少年手中。
打量了照片上的幼童几眼,沈翊将照片放在一旁固定好,重新拿起画笔,在墙面上飞快涂抹,眨眼间就勾勒出脸部的轮廓。他完全不需要去思考,只需要任由握住画笔的手自由舞动,在他人眼中不可思议的能力,对于沈翊而言只是本能。
放下画笔,沈翊左右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脖颈,随手指着墙上的画像说:“这就是他现在的样子。”
女人没有吭声,只是专注的望着墙壁上那个像是在瞪视自己的硬朗男人,她仿佛从他深邃的眼神中看到了闪动着的无尽业火,心头不由得一颤。女人下意识的挪开视线。
“他是谁?”沈翊随口问道。
女人没有回答,过了片刻,她才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一位老朋友……”
————,————
刺耳的门铃声打破屋内的寂静,却无人回应。
不大的公寓内还算整洁,如果忽视沙发上凌乱的衣物和厨房内堆叠的外卖盒子。这是间散发着浓烈男人味的公寓。
如果让外人看到卫生间内此刻发生的一幕,不第一时间吓昏过去都称得上是心志坚定。只见一个密封的黑色行李袋放在盛满水的白色浴缸中,水满溢出来,流淌在湿滑的瓷砖地面上。
更诡异的是,浴缸内的行李袋在不时抽搐着!
毫无征兆的,行李袋的拉链被拉开,首先显现的是一张男人的脸,由于呛水的缘故,这张脸在咳嗽中扭曲变形。顾不上把灌进嘴里的水吐干净,男人迫不及待的拿起放在浴缸旁的计时器。
“362秒!”男人兴奋的挥舞了一下拳头,险些在浴缸内摔倒。
刺耳的门铃声仍在继续。
“来了来了,听到了!门铃坏了你赔啊!”冲着卫生间外吼了一嗓子,男人擦着湿漉漉向自家大门走去,心说来叫门的人最好有说得过去的理由!
拉开防盗门,果不其然,站在门外的是一向冒失的蒋峰,“城队!你、你这是干嘛呢?!”当看清浑身湿漉漉的男人时,蒋峰大惑不解问。
杜城只是冷哼一声,转身走回客厅,折腾一番的他连挤兑同事的力气都没有了。
“城队,你手机不接、敲门不开,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蒋峰跟在后面走进屋内。
“放心,死不了”杜城边说边脱下衣物,漏出一身健壮的肌肉,“我刚才是在做实验。”翻开衣柜寻找着干净的衣物,“张局不是不认咱们关于行李袋男尸案的结论吗,我刚才自己试过了,一个身高体重和我差不多的成年男性,完全可以在浴缸里自己钻进行李袋然后拉上拉链,正常水压下,五分钟左右就会缺氧昏迷,所以,我们的自杀认定是成立的!”
又来了!蒋峰虚弱无力的说:“你要是万一试出个好歹来——”
“正好说明我的推论是对的。话说你大周末找我,是又出了什么邪乎案子了?”
蒋峰赶忙点头回答:“对,城队,是挺邪乎的!”
杜城没想到自己今天会和‘浴缸’结下不解之缘。他站在发生命案的浴室的门前时,注意力全都放在眼前这座被血染红的浴缸上。
一个裸身的女人趴卧在浴缸里,黑色的长发已经晾干了,她纤细白皙的右臂耷拉在浴缸外壁。这具女尸最为奇特的点不是她那平静中带着茫然的表情,而是浴缸中只有半截身子。
这女人的下半身究竟哪去了?杜城微微皱起眉头。
即便几乎每天都会在这里逗留十几个小时,可一走进忙碌嘈杂的分局,杜城的心就会安定下来,比起自己居住的公寓,这里才是自己的家。
一旁蒋峰的话语声把他从感慨中拽回现实:“城队,从现场来看只少了个手机啊。死者家中没有被翻动过痕迹,也没有财物丢失。”
“说明大概率是仇杀或情杀,抓紧排查死者的社会关系人!监控都拿回来了吗?”
“拿回来了,小李他们正在看。”
“OK,发现任何进展,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城队!”
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椅子还没捂热,桌上电话就响了起来,杜城一把抓起听筒接听:“喂,刑警队——什么?!你说真的?好,我马上过去!”他急忙拿起外套走出办公室,一头撞见了蒋峰。蒋峰好奇的跟上追问:“城队,你这是去哪儿啊?着急忙慌的,是有新线索了吗?”
杜城头也不回的说:“有个外卖小哥说他可能见过凶手!去询问室!”
“得嘞!”
在进入询问室前,杜城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推门而入后,他没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你见过凶手?”
外卖小哥明显十分紧张,他局促的回答道:“嗯,可能是他,是在电梯里,我俩——嗯,我和他打上了照面。”
“电梯?”杜城重复道,“蒋峰,去调电梯的监控!”
“是,城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