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唉,这孩子前两天病了,身体一好我们便带着他来寺庙去去病气。哪成想,他竟狠心想扔下我们自个出家去了。”
刚才还一脸喜气的李夫人,这会儿说着说着竟抹出了两把泪。
贺兰萍儿在心中默默给她点了个赞,不得不说,李夫人这情绪收放管理程度都可以原地出道了。
话虽半分真半分假,但贺兰萍儿就是为此事而来,于是她也不想在打什么哑谜。
贺兰萍儿“李公子,不久前你还与我畅谈兰花移植一事,怎么如今见了,竟是与我一话未说。”
李缘这才抬起头来直视贺兰萍儿,这一眼,竟看得贺兰萍儿心慌慌的。
他这眼神怎么像是我欠了他八百万一样。
但该说不说,李缘这脸是真的绝啊。略微有些像肖战的魏无羡版,却又多了些少年的稚嫩感!
他的鼻梁挺拔,双唇紧抿,透出一股坚毅和执拗。再配上一袭藏青色的锦衣,足以配得上霞姿月韵四个字
李夫人都搞不明白自己儿子怎么了,虽说家中长辈皆宠着他,导致他习惯了我行我素,但也不至于表现出这么没礼貌吧!
李夫人“贺兰小姐勿怪,他怕是在与我置气呢!”
贺兰萍儿“无碍。”
贺兰萍儿“我只是有点好奇,这人呐,只有到了一定的年纪才会选择隐居或出家,不问世事。可李公子,你还在大好的年华怎么就想出家了。”
出乎意料,李缘居然回答了这一句话
李缘“大抵是认清了一些人。”
贺兰萍儿“李公子说笑了,这世界上最难认清的便是人心,你又怎知认清与否呢”
李缘沉默了,昨天晚上醒来后,他觉得自己的心像是死了一遍又一遍。原先的情感勒得他灵魂发疼。后来,他想明白了,觉得自己这辈子确实没什么意思,便想着不如斩断红尘度入空门。
可就在今天上午要剃度之时,惜华跑来和他说贺兰萍儿会来这里找他。
他这才让住持先行离开。虽然他已经打从心底放弃那份情感,却忍不住的想贺兰萍儿真的会来吗?如果来了又会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呢?
现如今见到了,自己却无半点情绪。
也许自己是真的放下了那段偏执得过头的情感。
殿中沉默了下来,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老主君,也就是李缘的祖母,看到眼前这个情形,便道
老主君“各位,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移步后院吃个素宴吧。”
这话虽然是对大家说的,可贺兰萍儿明白老主君是在问自己,便点了点头,笑着说
贺兰萍儿“能和老主君吃饭是我的福气,我这就差人回府告知我爹娘这边的情况。”
老主君“好好好,要的。”
李夫人“早听伶娘和我说过,她女儿有着独一套的养花心得,待会我可得好好和你请教请教。”
贺兰萍儿“我也略懂皮毛罢了,不过若是有我能帮得上,我一定会对李夫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行人都站起来准备走。
同时,李老夫人使了个眼色,让两个随从去拉李缘。
后者顺势而起,正好贺兰萍儿从他身旁走过,被他突然站起的姿势,惊的瞬间想往旁边靠。
李缘误以为她要摔倒,手的动作比脑子还更快的把人往自己面前带。
没想到用力过猛,把人直接扯入了自己怀中~
李缘脸色一僵,五月份的衣裳不算厚,他已经能感受到手掌心柔软的
触感,这更增添了他手上灼热的温度,像是要着火一般,烫得让他立即将人从怀中推出。
贺兰萍儿也在一瞬间闻到了李缘身上那股独特的木质香,犹如清冷的雪松带着湿凉的寒意,又像桦木、广霍香交迭而起,在香中让她感受到了一丝温柔。
虽然刚抱在一起的两人在瞬间分开,可周围那么多双眼睛,怎么逃得过呢?
李夫人的眼睛闪过一丝喜悦,对贺兰萍儿又热切了几分。
李夫人“我家傻小子没吓着你吧,他呀,总是好心办坏事,让人头疼的很。”
贺兰萍儿“没事没事,您们先请。”
安荷立马上前扶稳贺兰萍儿。
李缘不自在的拍了拍自己衣摆处根本不存在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