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贺兰府邸一片愁云,府里的下人个个龟缩着脑袋,生怕触了主子的霉头。
李明泉“老爷,夫人又去看小姐了。”
李明泉低声说了一句,他是贺兰家的主事,现年三十八,前两年刚从自己的父辈接过了这个位置。
他身边站着的是贺兰家的现任家主贺兰满,一身蓝色锦衣衬出他的温润儒雅。虽正值壮年却已官至宰相。
贺兰满听了他的话,深深叹了一口气
贺兰满“太医怎么说?”
李明泉摇了摇头
李明泉“太医说心疾难以医治,全看天意。”
半天没有再听到老爷说话,明泉心里明白不会再有吩咐了,便退至一旁抬眼看向这后花园中的一草一木,也陷入了回忆之中。
这里是大小姐最喜欢待的地方,往常她一日之中总有大半日是在这里照料花草度过的。长年累月的栽花种草使这里变成了花的海洋,而花海的深处掩映着一处院落,拱门上书紫荆二字,正是其主人的住所。
红色的墙壁,墨绿色的琉璃瓦,仅看外面,就让人觉得是极其精致的所在。
唯一让人觉得遗憾的是院中此刻飘荡着断断续续的哭声。
温伶“我可怜的萍儿,呜~”
一位美妇坐在床边的矮榻上暗自垂泪,虽然是低声的呜咽,却让人听了更觉心酸。
旁边站着两派的丫鬟皆低垂着脑袋,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发出动静来。
太医楚望收回银针,摇了摇头
楚望“怪老朽才疏学浅,无法让令千金醒来。”
此话一出,那美妇再也坐不住了,乞求太医再看看。
楚望叹了一口气,又拿起银针。
楚望“我且再试上最后一回,若仍是不醒,还请夫人别再为难我等了。”
他从朝食过后便一直被宰相夫人缠着不放,非要让他想办法让贺兰萍儿醒过来。他人只道是贺兰萍儿因严庆先娶侧室才一病不起,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贺兰萍儿从小身患心疾,此病不论贫富贵贱,通通药石罔效,只能看天意。哪怕自己被人尊称为神医,可也不能和天作对啊。
最后试了一遍仍无效果,楚望拿起药箱决然离开。
那美妇似是被无力感压倒,瘫坐在一旁,又过了一会,似是想起来了什么,立马从矮榻上弹起,气势汹汹走了出去,瞧那架势似是要去跟人拼命。
温伶“你必须在皇上面前参那浑人一本。”
贺兰满“好好好,我一定。”
温伶“你现在就去!”
贺兰满无奈了,自己的娘子一直温婉如水不说,还顶着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现在却被严家那浑小子给气得如同山洪暴发,浑身透出一股疯劲。但真要论起来,最想弄死严家那小子的非自己不可,只不过最近一直在收集证据,才让那些人平安无事到现在。
贺兰满“伶儿放心,我定不会放过他的。”
贺兰满眼底划过一丝狠厉。他不过是玩了两年扮猪吃老虎,有些蠢货还真把他当猪了不成!
李明泉从门外进来
李明泉“老爷,夫人,门房处有人来禀严家主带着三少爷过来了。”
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温伶“他们竟然还敢上门!玉哥!”
温伶受不了的大叫。
贺兰满“没事没事,他们既然敢来,我自然要好好招待他们一番。”
温伶听他这么说一甩袖子走了,贺兰满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叹了一口气。
贺兰满“让他们在花厅候着。”
贺兰满贺兰满说完又去追温伶了。
贺兰家的花厅,此刻正坐着一对焦躁不安的夫妻和站着一个满脸不耐的少年人。
年心中正郁闷着,因为他父母把他刚娶的心上人绑了后逼着他来到了这里,以前最想来的地方在此刻变成了他最想逃离的地方。
中年夫妇倒是内心忐忑,官大一级压死人。妇人叹了一口气,想起曾经,他们原先哪次来等过那么久。再看看现在,身边竟然连一个仆从候着都没有,原先哪次不是在主厅里被奴仆好好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