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把人抱到医馆,宫尚角守在外面。
叶千泷趴在木板床上,宫远徵撕开她的上衣。露出的背部,被血液染成了红色,她右肩胛骨处的瓷片,插得很深。
宫远徵从架子上拿了个药瓶,里面装着止血的白霜粉。走到床边,快速把瓷片拔出。随即,鲜血四溅。他的脸上被溅满了血。
把药粉抖在血肉模糊的伤口处,沉睡的人痛苦出声,宫远徵立马按住她的腰。
念叨:“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白霜粉的药效足,那伤口渐渐止了血。会让伤口产生剧痛的药粉不在洒落,挣扎的人完全陷入昏迷。
送清水的下人站在门外,僵硬的和宫尚角同处。听见开门声松了口气,准备进去。
“我来。”
宫远徵把门开到可以通过水盆的大小,接过后,吩咐下人再送些温水来。
将门关上,把水盆放在椅子上,打湿帕子撰干,小心擦拭背上的血迹。
一连换了三盆温水,送干净衣物来的侍女被允许进入屋中,出来时带走了沾着血迹的衣物。
宫远徵走出房间,“哥。”
“她怎么样?”
“背部的伤,还好说。她之前就受了伤没痊愈,内伤就……三个月内不能用内力,得悉心养着。”
那枚暗器是弟弟丢的,自己丢出的瓷片,如果不是千泷妹妹挡下那一击,瓷片会击中宫远徵的心脉,他很有可能再一次失去亲人,而且是他亲手所至,这让宫尚角很是后怕。
反应过来的宫尚角自责他沉浸于温情失了往日戒备,从而失误伤了人。
他能想到的䃼救的点只有,“我可以进去给她输些内力吗?”
宫远徵让开路,摇头:“我给她输过了。哥,麻烦你抱千泷回她院子。医馆这里,没有她那儿安全。我这一身血,不太方便。”
“这个你拿着。”宫尚角把手上的鱼灯递过去,他听到了那句“灯……给你。”,顺手捡了起来。
宫远徵接过,这时的他也忆起了那句话,所以她是为了给他送灯才跟去角宫啊。因为他的鲁莽(已经反应到百草萃的事),造成今夜的意外。他没想到她会突然冲出来,为他挡下那一击。宫远徵的脑袋里很乱,对于今晚发生的事情,或者他可以趁换干净衣物的时间好好整理下思绪。
…………
角宫
上官浅挣扎许久,比起暴露身份而言,担忧堂妹伤势的心占据上峰。她准备去宫尚角的房间碰碰运气,或许他回来了呢,她便可以询问泷儿的情况。
上官浅刚走到门前,见金复从门里出来。
“上官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我来找角公子。”
“公子去医馆了。”
“那我去……”
金复打断她:“公子吩咐今夜谁都不要打扰他。”
说完,金复径自离开。
上官浅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神色沉静,金复的态度也代表宫尚角的态度,他不想见她。今夜的事影响很大,她之前的努力大概报废了。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徵宫那有他们两兄弟,她混不进去。但转念想想泷儿的安全至少有保障,宫远徵医术高超一定能治好她。
上官浅冷静下来,收敛真实的情绪,她面前摆着一个机会。昨天她偷听被宫尚角抓包,知道他们怀疑羽宫那位身份的事。云为衫哄宫子羽出门了,她或许……
思毕,浅蓝色衣摆晃动,走廊上的人儿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