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去刑牢的路上一直在思考:是贾管事早有异心,或者宫子羽真的收买了对方,还是另有其人……
接理说贾管事是徵宫的老人,背叛徵宫的可能性很小才对,可现实却狠狠给了宫远徵一巴掌。
回忆过去且过去从未表现过异常。宫远徵对自己宫中的掌握,可不是宫子羽那样的一问三不知或宫紫商的名头宫主……出了贾管事这个意外,看来他出去后得好好查一下徵宫了。
因为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所以对外界的感知弱了许多。
被冻到手脚没了知觉的宫远徵回过神来,手上抱着一个、脚边放着两个,暖意通过手炉处传递,身上披着的毛皮毯与厚被逐渐起作用,不一会的功夫,他整个人恢复成平常的体温。
“我陪你。”很简短的话,加上对方毫不遮掩的笑容,宫远徵心中绷紧的弦微动,像是平静的湖面泛起一阵涟漪。
他忆起之前在大殿上少女是唯一一个为他辩驳的人,当时就连哥哥都对他有一瞬怀疑,可面前这人却没有。
不知怎的,宫远徵脱口而出:“你为什么相信我?”
很奇怪,明明他们相处也才几个月而已,她就这么信任他吗。
对面的叶千泷不假思索:“因为你不是那样的人。”
注视着宫远徵,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正经,“能每天巡逻并检查自己宫中的事务是否正常、熬夜研究克制瘴气的药茶、以身试毒为制出新药……如此负责、认真、为宫门的徵公子,怎么可能做出暗算执刃少主的事。还有就是我相信你。”
她没有理由的相信他,相信宫远徵这个人。
这种近乎偏爱的信任,烫到了他,让宫远徵不知道如何反应,因为他过去从未有过。
不知所措的宫远徵下意识逃避,移开视线,晦涩不明“嗯”了一声。
叶千泷见他这样,只当他是没了兴趣不想再谈下去,贴心没再开口。
…………
一个晚上的时间足够查出些东西,例如那枚藏在暗阁里的无锋魅阶令牌。
贾管事是无锋的人?
可惜贾管事服毒自尽,他是不是无锋没有再多的意义。不过却能洗清宫远徵的嫌疑,也算是不枉费宫尚角连夜的彻查。
把这件事上报长老院,三位长老召宫尚角、宫子羽前去为先执刃与少主被谋害一事做下判定。
并且告诫道:“宫氏一族一向以血脉为先,眼下新旧执刃交替,不免动荡,我们更不该血脉手足之间彼此妄疑,伤了和气,中了无锋下怀。从现在开始,宫门不许再出现家人内斗的丑态,一切到此为止!”
长老们发话,宫子羽没有异议。
宫尚角有,他认为宫子羽现阶段的本领心智不适合执刃之位,提出三域试练的事,既能磨炼宫子羽,到时成功他就承认宫子羽的地位。
最终,以三月之期为论,订下如果宫子羽在三个月内透过试练,他的执刃之位便可名正言顺继承。
被激起斗志的宫子羽很快离开,宫尚角把那天晚上他突然离开宫门的缘由说予长老们听,希望三位长老提高警惕。
完事后,宫尚角问起:“对了,既然贾管事身份已经确定,我可以把远徵弟弟从地牢里接出来了吧?”
“当然,当然。”花长老点头。
……
宫尚角来接宫远徵的时候,恰巧叶千泷去取早膳,所以留下名角宫侍卫在刑牢等她回来后告知她一声,兄弟俩便回了角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