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秋水转身离去,步伐虽决然却难掩内心的颤抖。直至远离他的视线,她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泪水悄然滑落。她想不通,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出生就要成为别人的实验提。
她回到了洛安,若要问这一切究竟归咎于谁,她的心中却是一片茫然。
她搞不清楚,因为太子知道明玉回的野心,又因为乐秋水是她的徒弟,回来过后经常受排挤。
至于为什么仅仅是她,她给出的答案是:“可能是我单纯的好欺负吧。”
当民众给予她选择的机会时,她面临着两难的抉择——究竟是选择洛安,还是选择她的师傅。
只是表面给了她机会而已,选哪个都没用,选师傅就是洛安的叛徒,选洛安,那不就要被骂白眼狼吗,明明知道和明玉回事敌对,却总有人为了找存在感说“明玉回也很可怜啊,养了这么久的徒弟最后却要和他当敌人。”
夜幕低垂,乐秋水孤身一人静坐在屋顶,任由近日来的种种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情不自禁地紧抓着衣领,泪水在无声无息间滑落,滴落在青石板上,映照出月光下的点点微光。
次日破晓,乐秋水本是心怀畏惧,不敢踏足街头,唯恐迎来旁人鄙夷的目光与唾弃。然而今日,她却毅然决然地无视所有反对的声音,坚定地迈出了步伐,行走在了晨光微露的街道上。
见到她的出现,街头巷尾顿时响起了一阵阵窃窃私语。然而,此时的乐秋水显然状态异样,步履蹒跚地向一位行人靠近。那人初时投以嫌恶的眼神,未曾料想,乐秋水竟突然拔刀相向。
最终在夜星儿和劝说下才没下杀手,但她明显的感觉到乐秋水最近状态都不好,而且在晚上,能看到她自己对空气说话。
当她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时,乐秋水的精神状态已然出现了裂痕,但万幸的是,这裂缝尚浅,远未达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仍有弥补的机会。
然而,连续多日的谩骂与侮辱,换作任何一个人恐怕都无法承受,早该崩溃落泪了。但她却说,在最初面对这一切时,她竟然没有丝毫情绪失控的迹象。
在那一瞬间,夜星儿几乎希望她情绪不好,哪怕是短暂的一刻,她也希望她能像其他人那样,用冲动来宣泄内心的不满。面对侮辱时的冷静自持,对她而言,并非值得骄傲的优点。
这天夜里,夜星儿偷偷去乐秋水的房间,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们走吧。”
她想让乐秋水走,现在她的精神都有点不正常,再这样下去迟早会疯的,倒不如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清醒一下。
乐秋水本是不愿离去的,她心中明了何方才是归宿。然而,那份深埋心底的愧疚之情却如丝线般缠绕着她的心扉——她觉得自己辜负了他……
“你傻啊,他希望看到你疯了吗?又不是没一个人不知道,太子是知道我们要走的。”
夜星儿总感觉光这样说没什么用,倒不如直接了当:“我知道你是故意那样的,不过你别怕,他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怎么可能讨厌你呢。”
乐秋水此时也笑了笑:“开个玩笑而已,我知道他不讨厌我,对吧。”
在离开的路上,乐秋水好奇的询问了一句:“唉,你说,走了之后我们去哪?”
“随便,安静点的就行。”
“我演的是不是很像?你都信了。”
“我也就是陪你演而已。”
一个在演戏乐秋水,和一个愿意陪她演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