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流云醒了,她睁开眼睛,发现她被男人抱在怀里,她动了动身子,男人将她放下来,宋流云眨巴着眼睛,打量着着周围的一切。
宋流云知道,这个男人就是云雀仅存记忆里的寒鸦肆。
在云雀的记忆里,无峰那是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外界很难得知无锋的建筑结构,是因为那里只有连绵不绝的黑瓦,层层叠叠,错乱复杂地构建成无锋的总部。一切都是由青砖、黑瓦、黑墙构成,连光在那里都不明亮,显得晦暗、肃杀。
而眼前却是一个巨大的山洞,从外面看山洞黑漆漆的,像是伺机待发的野兽将一切吞噬。
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
男人递给宋流云两个大肉包子,“吃吧。”吃饱了,才能拼命。
宋流云什么也不问,静静的接过包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你怎么还给她包子吃?”
宋流云闻言,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劲衣,剃发且眉目锐利的男人走过来和她旁边的男人搭话。
男人揉了揉宋流云毛绒绒的脑袋,“吃完了就进去吧。”
宋流云将最后一点肉包子咽下肚子,吃起来有点干,噎地慌,她拍了拍胸口,仰起头看着男人,“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告诉我,你是谁。”
剃发男人挑了挑眉,“你这小孩还真是狂妄,你怎知你们还会再见面?”
剃发男人看着小女孩勾起嘴角,看到她眼里的野心与疯狂。
“我不告诉你。”
*
宋流云慢慢走向山洞,脸上满是戒备和警觉,却不见半分恐惧之色。
她看着走过的土地,能够闻到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听见山洞里悉悉索索的声音和木头烧裂的噼啪声。
她走进山洞,只觉得山洞里冰冷潮湿,透着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
很快宋流云就走到山洞深处,这里大概看起来有百来个小孩子,无一例外全是女生,很快她就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但是宋流云只是瞟了她一眼,很快收回目光,随便找了一个角落窝了起来。
*
“你们这群人经过这两年的竞争,已经有资格参加魑魅魍魉的决斗。除去我们这个玄洞之外还有三个山洞的人,到时候你们会混战,活下来的人将会有寒鸦选择你们成为无峰的刺客,而那些失败的人……”
宋流云看着最前面的男人淡淡地吐出的话,就像是在说吃饭喝水睡觉一样简单,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是面上并不显。
宋流云转头看着阿姐云为衫沉默不语面色有些苍白,默默地将她的手握住,云为衫回握着。
云为衫看着比自己还要矮半头的义妹,想起着两年前她对自己似有若无的照顾,自己也投桃报李帮助她,二人才能在这令人发寒的地方彼此互为后盾活下来,就觉得日子还不算太难熬。
两年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是什么一直支撑着宋流云能走到现在呢,不是什么心灵鸡汤,而是———
宋流云在山洞的日子总是觉得云为衫这个名字很熟悉,死活想不起来在哪听过,两年时间断断续续的想起一些
但是!
问题就是!这个世界居然是,在宋流云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一部热播剧,而宋流云却有个坏习惯——不太习惯看热播剧,一般要等到很久才会去看,所以每次在某音上刷到《云之羽》(讲的是无峰牌的新娘和宫门家男人的爱恨情仇)的片段都会快速划过,只因为不想被剧透。
宋流云很绝望,如果老天爷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会把电视剧盘爆浆,不对,应该是打死也不会去追求刺激玩什么劳什子蹦极,实在不行阻止当时快速滑动屏幕的手啊!
宋流云想破脑袋,但是她脑袋里只有某音里的衫羽欲来、夜色尚浅和尚金动骨的各个cp互动推送,以及对于无名是否是雾姬夫人的猜测,所以和云雀有关系的那个男人是谁,他又在故事里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
云雀的灵魂残破只剩下一缕,记忆中只有她短暂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和她的死亡,就连无峰用来控制她们半月之蝇所有关一切记忆都没有。
求一个系统,在线等,很急!!!!
怎么别人穿越不是公主小姐打脸虐渣,就是庶女农女锦绣人生,或者玄幻修仙路人甲呢?盲猜一波,自己只怕是炮灰乙或者土匪丁,再想想云雀惨死,好了,彻底明白了,或许是义妹祭天法力无边,增加故事的矛盾?
真的会谢……
宋流云自然不可能想当然的单纯认为自己是npc或者纸片人,她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所以为了以后,她要活着,要努力地向上爬,既然有第二次人生,更应该珍惜才对,只是该报仇的还是要报……
“好了,所有人跟着我走。”
男人的话将宋流云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瞟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宋流云,看起来瘦小的宋流云,小小的人,大大的能量,打起人来毫不手软,就像一个小兽一样,有着别人没有的疯劲,不择手段的赢。
*
四方形的坚硬石壁围成了一口地下井,四面灰墙上方只露出一方灰暗的天空,大雨从上方落下,把脚底的泥土浇成了一片泥泞。
十几个个穿着粗布训练服的少女身形狼狈,伤痕累累,每一个人的呼吸都很沉重。
宋流云目光如炬,警惕地注视着所有人,手紧紧抓着阿姐的手。
在那不见天日且残酷无情的地方,她们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站在上边的一个男人不紧不慢地上前,用力将一把剑扔进泥浆里,溅起的泥点哗的一声,一个女孩儿尖叫着跌坐一边,差点被剑刺伤。那把剑分量实沉,没进了泥水里。
随后,带宋流云回来的男人也走上前,朝她们扔下了第二把剑。
女孩儿们的尖叫声越来越大,她们一边叫着,一边退到四周躲避。她们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宋流云盯着落在泥里的武器,捏了捏阿姐的手,两人对视心领神会。
很快剃发男人扔进最后一把剑。
宋流云她直扑过去,抢夺地上的武器,这个动作像有传染性一般,更多的女孩扑进泥潭里争抢武器,云为衫一脚踢开想要偷袭妹妹的一个女人。
许是死亡的逼近,宋流云非但不害怕反而很兴奋,感觉到整个人都热血沸腾,手里拿着武器,来一人杀一人,来两人杀一双。
他们这一群人只有两个名额,云为衫负责没有武器的人,宋流云反之。
被宋流云干掉的人的武器总会有落在别人的手里,她也不知疲倦保护着自己和身后辅助的阿姐,脸上除了泥浆就是鲜血。
少女们厮斗着,大雨从天井上空倾泻而下,浆色的泥水被一点点染红,女孩们身上的伤口混进泥沙,很快又被冷雨冲刷干净,直到变得冰冷、麻木,不知痛觉。
“她们是你带回来的?”
”嗯。”
“不错,好好训练他们。”
厮杀结束了,宋流云和云为衫站在一起,在她们身后,污秽的泥浆里血迹斑斑,四处横陈着少女尸体和破败战损的断裂兵器,她们胜了,她们活下来了。
上首只剩下了那个男人,他轻轻地笑了笑,说了句:“恭喜。”
男人伸出手,把手中两个黑铁锻造的令牌递给宋流云和云为衫。
她们用布满伤痕的手接过令牌,正面是一个“無”字,翻过来,令牌背后刻着一个“魑”字。
男人看着两个人,“我是寒鸦肆,以后你们就跟着我训练,我就是你们的寒鸦。”
宋流云漆黑水润的黑眸明亮狠辣,野心勃勃。
而云为衫脸上湿淋淋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