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的威力让你一觉睡到了中午。
醒来后,你只觉得嗓子发涩,脑袋一抽一抽地疼。只能用指尖不断按压着眉心和太阳穴,企图缓解身体的不适。
早知道就不喝这么多了。醉酒可真难受。
等到终于好受了些,你掀开被子下床,发现自己昨晚还是和衣而睡的。
没脱衣服?
那昨晚喝醉后你是自己走回来的,还是雪重子他们送你回来的?
你实在记不清楚了。
但你觉得应该是后者,毕竟看今天这头痛欲裂的样子,靠自己大概率是回不来的。
这下倒好,喝酒壮胆,成了喝酒误事。又把表白的事给耽搁了。
“砰砰。”
门口响起敲门声。
“是我。”
宫远徵的声音。
“进来吧。”你的声音嗡嗡的,只觉得一开口就声带难受。
宫远徵推门而入,手上端着药,看起来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心情很好的样子。
“白芷,你终于醒了,我都来敲好几次门了。”
他极其自然地坐到你身侧,用勺子盛起汤药,喂到你嘴边。
“酒醒了是不是开始头疼了?”
“快把药喝了。这药是我改良了的配方,不苦的。”
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亲昵。而且这动作是,要亲自喂你喝?
这人是怎么了。你有些发懵。
你不好意思地把碗接过来,慌得说话都结巴了。
“我,我自己喝就行。”
宫远徵以为你是害羞了,略微愣了下,然后扬唇一笑,眉眼间全是温情。
你总感觉他今天怪怪的,便一边喝药一边偷偷观察他的表情。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宫远徵发现你皱着眉头瞥他,以为你又难受了。
他抬手想要摸摸你的额头有没有发热,却被你向后退一步躲开了。
“怎么了。”
宫远徵的手在空中一顿,又慢慢放下,有些不知所措。
你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你今天怪怪的,好像很不一样。”
“是吗。”宫远徵听了你的话,却是低头甜甜一笑,再次看向你的目光里充满着柔情。
你被他的眼神看得寒毛都立起来了。
不对劲,十分得有九分的不对劲。
难不成是你喝太醉,头昏脑涨的眼睛也花了?你立马使劲地揉了揉眼睛。
“待会吃了午膳后,我带你去角宫一趟。”宫远徵捏了捏自己微红的指尖,好像有些紧张。
“发生什么事了?”
你突然猜测到,是不是他哥又给他买了什么好东西,找你去炫耀呢。不然今天怎么这么反常,一会高兴一会激动的。
“昨晚的事。”宫远徵咬了咬唇,耳尖泛起薄红,“我觉得——”
“对了。”你听到他说到昨晚,一下子提起了精神。
“我正想问你呢,昨天是雪重子他们送我回来的还是我自己爬回来的?”你抿抿唇,自己都忍不住发笑,“我喝断片了,什么也记不清了。”
“什么,也记不清了?”
宫远徵重复了一遍你说的话,心里像突然压了一块大石头,有些呼吸不上来。
“你在骗我吧?”他小心翼翼地盯着你看,似乎很是努力地想从你的脸上捕捉到你是在和他开玩笑的神情。
你却摇了摇头。
“我骗你干什么。我现在只记得昨天下午紫商姐拿了一壶酒给我。本来是想同你一起喝的,但是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忙完回来,我就去后山找雪重子了。然后喝着喝着我就迷糊了,后面的事情一点也记不清了。”
这下,宫远徵脸上最后一丝勉强的笑也淡了下去。
他沉着眸子,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哑声道:“是我接你回来的。”
“真的吗?”你有些讶异地睁大了眸子,怪不得他刚刚有些不高兴呢。原来是不高兴你把这件事给忘了。
“还是远徴最好了。”你谄媚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宫远徵却仍旧表情很难看,眉头皱成了一团。
“哼。”
他突然轻哼一声,挥袖起身,只留给你一个气鼓鼓的背影。
这人又怎么了?你百思不得其解。
你连忙追上去,跟在他身后。
“别走啊。你不是说待会要带我去角宫干什么吗。”
“不必了。”
宫远徵停住脚步,冷冷回到。光是从他的背影你都能感觉到他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好啦,是我不好,把你接我回来的事给忘了。我这不是喝醉了嘛。别生气了我的好远徴。”
“你也知道昨天晚上我——”
“不要再提昨晚的事了。”宫远徵捏紧了拳头,几乎是从牙缝中吐出来的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