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识玉忍不住惨叫一声,随后挣扎着爬起。这人已经完全不当自己是夫人,都开始以贱奴称呼了。
她努力挣扎着向前走了两步,紧接着就见眼前丢下了一个木桶,木桶里是堆得像山一样高的衣裳。
荣芯手拿着一根长棍子,敲了敲木桶的边缘,道:“给我把它洗完,洗不完不许吃饭!”
她如今的手哪里能洗衣裳?明摆着就是欺负人,道:“我手有伤,恐会把血染进衣裳里面,可否有别的事情让我去做?”
荣芯冷哼一声,用长棍子戳了戳她的肩膀,道:“还当自己是养尊处优的夫人呢?叫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没商量的份儿!”
温识玉有苦难言,但也只能顺从。
她双手捧住木桶,随后去打水。
可是手上的伤让她没有办法抓住麻绳将井里的桶连带着井水提上来,所以她只能独自一人拿着脏衣服跑到距离这边很远的河边去洗衣裳。
河边很远,里面还有很多穷苦人家去洗衣服的女子。她走到河边,手上的伤已经慢慢渗出血来,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上。
温识玉强忍着手指的刺痛搓洗着,不一会儿,水盆里的水边染上了红色。大片大片的血液从她的指尖绷带处慢慢渗出来,滴落在水盆里。
温识玉抓着衣裳,叹了口气。照这样下来,她洗到明日都洗不干净。要是她真那么厉害,能把衣服洗干净了,她这双手也算废了。
于是,决心放过自己的温识玉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用脚踩。
用脚踩的力气大,洗的也快。日头刚到头顶,这衣服就已经被她洗完了。
若是用手搓洗,哪怕这双手是好的,也得洗到落日才行。
她手上全是血,若是用这双手去将衣服拧干的话恐怕会越拧越脏。没有法子,她便只能去求助一旁正在用木锤锤打衣服的女子,让她帮一下忙。
旁边的女子看着她,道:“可以呀!你的手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温识玉点了点头,道:“真是麻烦你了。”
洗衣的女子手快,立马就帮着拧起来了,道:“不麻烦不麻烦,拧个衣服嘛。”
谢过之后,温识玉边捧着木桶和里面的衣服重新回到了云府。
刚一进门,就看到苏锦香坐在院子中间,旁边是两个下人,一左一右站立着。
荣芯看着刚进门的她,厉声训斥道:“还不快跪下!”
温识玉略微有些发懵,她双手捧着木桶,持久未动。
直到荣芯又朝着她吼了几句,她才一脸奇怪的跪下。
她可不想再让自己的手遭罪了,若是以后真拿不起绣花针来,那可如何是好。
荣芯上前两步,朝着她的脸上就是啪啪两巴掌打过去,指着她的鼻尖恶狠狠的骂道:“你这个贱人!敢将苏小姐的衣裳用脚踩?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温识玉脸颊一痛,她有些发愣,自己明明是端着木桶到河边去洗的,理应不会碰到云府的下人,为何她们会知道这件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