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药效果慢慢消失,有人悠悠转醒。
钱昭晃着于十三让他醒,见时亥来了:“先生,我们…”
时亥放下一瓶药:“能抵迷药带来的晕眩,记得喝点。”他指了指晕的不怎么舒服的元禄:“他,我先带走继续医治了。”
钱昭点点头。
老者半是搀扶着少年溜进原是安排好的屋子中,元禄醒着晕后都是乖巧的,没有半点动作还会附和着。
时亥没费多大力气。
药蛊没拿到手,凝香把其他需要的能拿的珍贵药材都拿给他了,所以为了不让最开始撑开血脉回到从前,下手都需要快,不然也不会去玉辞堂。
时亥凝神。
他准备了浴桶一样的大的锅里面熬着药。
药味苦涩难闻甚至刺鼻。
元禄被呛醒,他不知躺在哪儿,侧过身,老先生对着一口大锅扔进草药,他不认识别的,人参总是认得的。
比元禄见过的任何都要大个。
贵。这个字瞬间弹出。
“先生,你在做什么?”
时亥看他一眼:“熬药。”
元禄傻住,他看看几乎和他差不多高的大锅,哆嗦了:“我我要全部喝完吗?”
“噗,你怎么会这么想。”
时亥笑着说:“这是药辅,不用喝。”
“等温度差不多你就知道用来做什么了。”时亥没说透。
继续放药熬制,过程漫长。
熏的元禄脸红彤彤的,呛鼻使他忍不住咳嗽,对于这种情况,饶是时亥也没办法解决,只能任他咳嗽去了。
“元禄,脱衣服。”
时亥吩咐道。
元禄顿住,扯着衣服扭捏一会儿,然后自己说服自己把上衣脱尽了,胸膛、平坦的小腹白嫩如玉。
元禄面容本就红,在羞也不可能红到哪儿去了,他支支吾吾道:“先生,还和上次一样吗?”
元禄不知道上次先生怎么晕过去的,他不想又因为自己晕倒了。
时亥点头又摇头,手上银针进行消毒工作,解决完毕,手下迅速有序的先下了几针定住了元禄行动。
“接下来会痛,你且忍着。”
元禄还没说自己不怕疼,接着几针下去,他差点咬了舌头,额头很快浸然汗珠成豆状漱漱滚落。
他忍的意识涣散。
还没结束么?
时亥作为施针的那方也很累,每一针下去带着他的内力下去,内力化柔通着入针的每一处血管。
论疼,时亥是最疼的。
两人汗流浃背浸透衣服。
“你…再忍忍。”
时亥嗓音发涩,他没力气再装声音。
元禄听了一耳朵,耳朵痒痒的。
他应该是病了,不然先生怎么会是这么温润的嗓音。
“好。”
元禄嘴唇苍白挤出一字。
随着最后一针下去,时亥耳旁轰鸣,从鼻腔流出血,唇边溢出血,他擦干净血迹,计算药浴温度差不多。
“先生,你怎么样了?”
时亥将元禄身上一针针全部卸下,他自己都快动弹不得了,还是一边抱起元禄一边安抚道:“我没事。”
“你待会儿入了药浴,无论多疼都要忍着,等水凉了在出来。听到了么?”时亥眼前看不清路在哪儿全凭感觉一步步走。
身形尽力不摇晃。
元禄听到放心。
等入药浴,元禄止不住闷哼声:“疼。”
他的全身再受凌迟似的寸寸发疼,元禄疼哭了,他好想嚎着嗓子说:不要救自己了,死了也好。
当他有这个想法后,元禄脑袋宕机。
就算是再疼元禄也有点察觉不到了,他从来没有因为什么而选择放弃,为什么在有希望后而选择不如死了也好的想法?
在如何的困难,他都能想开啊。
元禄与心疾共争,时亥陷入沉睡无人知。
天色尚未亮,躺地上的某老人撑着胳膊醒起身,空气中呛鼻的药苦味儿,老人宛如没闻到。
大锅里,元禄直撑着身体没末进药浴里。
要是溺亡,时亥能愧疚一辈子。
时亥将元禄从药浴里捞出来裹了层被子放到床上,一副老人相的少年坐在床榻边不知脑海里想些什么。
可能又是老头子对他骂:不珍重自己身体。了了画面吧?也可能是凝香对他说的话,冥冥之中也说出他的所做一切的理由。
时亥活动活动身体又是生龙活虎的样子,好像快翘辫子的不是他,他开始收拾残局,大锅水染的黑红犯着腥臭味。
味道大老远都能嗅到。
“这是什么?”
宁远舟正面走来,忍不住皱眉。
时亥倒水动作停顿片刻:“淤血。”
宁远舟忍住没吐,他问:“元禄在你这儿?”
“元禄还醒不来,你要什么?”
时亥如是说。
宁远舟回答:“迷蝶。”
“你气走她了?”
时亥稍一想明白为什么要迷蝶。
宁远舟面色尴尬,也看得出有点紧张。
别扭。时亥没眼看,进屋搜元禄衣服把东西扔给宁远舟:“你要是为了什么而折磨她,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不然后果你承受不住。”
宁远舟这么大个人脊柱发寒:“不会。”
天亮了。
元禄整个人惊醒,他忽的起身四处张望。
“醒了,你在找什么?”
时亥提着饭菜进门。
元禄心中缓缓松气,语气上扬着:“先生,我撑下来了!”
他在讨赞赏吗?和杨盈似的,小孩子气。
“嗯,真棒。”
时亥把饭菜放元禄身旁:“昨晚阶段过去后,你可以适当加强运动了。”
元禄连连点头:“先生吃过饭了吗?”
时亥回:“吃过了。”
元禄三两下吃完饭菜,笑的傻乎乎的:“先生,我想出去了!”
知道元禄迫不及待去试试以往不曾做过的运动,时亥点头不在劝阻,起身离开屋子一时间去哪儿晃成了问题。
远远看到任如意和宁远舟。
时亥视线停在宁远舟身上有一会儿,又挪到任如意身上,还是叹了口气,想不通情情爱爱的事。
“先生也羡慕宁远舟魅力无限吧?”
时亥见不着人嘴形就不知道在说什么,但能感觉到身边来了个人,转身一看白衣飘飘,于十三来了。
时亥不想理他。
有种读于十三嘴型是浪费时间的感觉。
“唉,理理我啊。”
于十三又去追。
半路不知从哪儿来的钱昭拦住了。
钱昭还是那副死样子,莫名于十三就是觉得钱昭在给他翻白眼:“别浪费先生时间。”
“……钱昭你怎么回事。”
于十三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