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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凯伽(下)——浮沉砂著

贝利亚续

(凯视角,伽视角看情况出不出,ooc有,私设有,3.4k小短打,从捷德剧场末开始,伽遥均掉马)

漂泊太阳去远方,再别挚友走夕阳。

——题记。

“本想比你早一步发现吉尔巴利斯的弱点,没想到遭了这么大罪。”

伽古拉用充满挑衅的目光看着他。

“死性不改。”

凯的眼中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在打倒你之前,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伽古拉对他这副模样感到无趣。

凯却是没有再反驳什么,他戴上帽子,从伽古拉身旁走过。

“再会了!”

圆环又发布任务了。

他也曾想过带着伽古拉一起。

可他不能。

他已经没有立场去这么做了。

光与暗可是天生的宿敌啊……就像黑星店长所说的那样。

更何况,从圆环头一次给他发布这么紧急的任务来看,想来这次不会简单。

他们当前亦敌亦友的关系,就这样保持下去,也好。

浪客向着夕阳,走得很慢,走了很久,直到周围不再有人烟。

“再会了,伽古拉,期待与你再一次并肩作战……”

看着赶过来让他前去帮忙的赛罗,凯喃喃自语道。

“什么?”赛罗没听清。

“没什么,赛罗前辈,事不宜迟,咱们还是赶紧出发吧。”凯摇摇头。

凯没想到,任务会如此艰巨。

在此期间,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凯决定如果这次活下来就去找伽古拉表明心意。

好在上天眷顾,他幸免于战死沙场,还获得了新的形态。

圆环破天荒给他放了长达千年的假。

凯继续在宇宙间流浪,可明明是与往常一般无二的景象,他却只觉得无趣。

没有了魔人的纠缠,世界仿佛失去了颜色。

鬼使神差的,凯化身欧布来到了战士之巅。

初来乍到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弱小的医疗兵。

如今,却道是物是人非。

“千年的长假啊……圆环,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圆环没有回答。

凯丝毫不意外,毕竟它除了发布任务之外从来没有对自己发出任何讯息。

他离开了山巅。

凯站在山脚下,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两个少年坐在一堆篝火旁边,互相争论着什么。

不过即便发生争吵,也不难看出他们之间远高于友谊的关系。

可惜啊……往事不堪回首,时过境已迁,旧事难再提。

凯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的曾经。

他不敢动弹,生怕眼前景物在稍不留神间散去。

鸵鸟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喜欢把头埋起来。

就如同现在的凯一般,刻意麻痹着自己。

他明知道眼前之景不过是幻象,却还是刻意保持着心无杂念,自欺欺人看着他们曾经留下的影子。

他明知道这一幕幕回忆是妖冶的罂粟,迷人而充满剧毒,却还是毅然决然将其生吞入腹。

战士之巅的风雪是凛冽的。

它带走了凯脸上的一滴泪珠,带走了眼前的篝火,它以凄寒吹散感伤,只留下思绪渐渐回拢的银河候鸟。

凯眼眶微红,却没有说话,只是来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家酒吧坐下来,要了一瓶弹珠汽水。

伽古拉……

他们已经上百年没有见过面了。

就在前几天,他从捷德那里得知了伽古拉在地球的消息。

思念是跗骨之蛆,肆意啃食着光之战士的骨髓,将名为“爱”的毒素注入他的心脏。

表面毫无异样,可内核已经溃烂。

凯摩挲着汽水瓶,脑海中与魔人一同对敌的景象挥之不去。

“你和我早已经历了太多,无论是黄金银河的极光,还是钻石行星的爆炸,这一切都会过去的,就像群星一样,最终都会消逝不见……”

凯的耳畔再度浮现出伽古拉的话语。

他清楚的记得,那是伽古拉第一次掉眼泪。

是啊。

都会过去的。

不论是人或事,一切终究都会过去的。

就像自己曾经“创造一个没有欺压,人人平等的世界”的豪言壮语,如今,距离他获得力量已经过去几千年了,这个梦想是否完成?

作为长生种,凯已经见过,亦或是经历过太多离殇。

他从最开始的崩溃绝望,到如今,已经释然了。

凯渐渐明白了伽古拉的理念。

战斗,是不可能没有伤亡的。

这也就意味着,梦想只能是梦想。

他仍会尽己所能帮助别人,但不会再那么执着。

他相信人世间一切美好的情感,却又不会对任何事物付出太多的情感。

失去在乎之人这种事,他已经经历得够多了,不想再经历一次。

几千年了,他惊觉发现,自己身边只剩伽古拉了。

酒馆气氛火热,凯独自坐在那里沉思着,仿佛与世隔绝。

每每闭上眼睛,伽古拉就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情感在一点点蓄积攀升,当达到某个临界点时,凯终于忍不住了。

他一口喝完瓶中剩下的汽水,决定去地球。

……

他的本意是悄悄进入,但一头怪兽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凯化身欧布,追逐着怪兽进入了地球。

他的战斗经验很丰富,在闪红灯之前便将其干掉。

遥辉甚至没来得及变身。

这自然也引起了军械库的警觉。

伽古拉看着飞向远处的欧布,神色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解除变身后,凯来到一处人少的街道。

他感受到一股极为熟悉的黑暗气息。

果不其然,伽古拉双手插兜,从一处小巷里走出来。

“伽古拉!”凯的琥珀色眼眸瞬间被喜悦覆盖。

伽古拉闭着眼睛靠在墙上,语调慵懒:

“哟,这不是希望之光欧布奥特曼吗,既然怪兽已经解决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我是来找你的,伽古拉。”凯走过去。

伽古拉终于睁开了眼睛,脸上写满了讽刺。

他指了指自己的后背:

“不劳大英雄您费心了,如你所见,我现在可是改邪归正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想表达什么跟我没关系,只要不来打扰我,一切随你。”

伽古拉再度闭上眼睛。

凯眸色一黯。

“……我明白了,我会离开的,伽古拉。”

伽古拉斜靠着墙,直到凯离开,才睁开眼睛,脸上古井无波。

凯,何必呢?

明明我们已经将彼此放下,你又何故纠缠?

良久,他也离开了此地。

……

凯找到了遥辉,询问他关于伽古拉的问题。

“哦斯!欧布前辈!”

泽塔也冒了出来:

“遥辉的队长真是奥特厉害!”

凯静静地听着伽古拉的事迹,脸上勾起一抹温柔的笑。

伽古拉,看得出来,你和这些孩子在一起的时光真的很快乐啊。

“……我还记得遇到布鲁顿的时候,遥辉的队长不小心被困到了厕所里!”

“泽塔!这种事就不要说了……抱歉凯桑!”遥辉连忙拉住他,朝着凯尴尬一笑。

“没关系。”凯朝他笑笑,“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能感受到,伽古拉已经彻底放下了。

布鲁顿的作用是能将人带到潜意识里最难以忘怀的地方。

凯本以为,伽古拉会被带到战士之巅,亦或是御言的墓前。

可他并没有。

那个宇宙雇佣兵,无幻魔人伽古拉斯·伽古拉,已经是过去时了。

他现在是地球的军械库队长,他已经不在意所谓的光暗正邪了。

他只是想上一个厕所,仅此而已。

凯很纠结。

他既希望伽古拉放下,又不希望他放下。

他不难看出来,军械库的队员们都很尊敬信任他们的队长。

即使后来发现伽古拉是宇宙人,他们对他毫无条件的信任也未曾减少半分。

这恐怕是自己永远都做不到的。

当年伽古拉砍倒了世界树,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虽然自己是因为有所顾忌才那般,但在伽古拉的眼中,并肩作战数年的同伴因为一棵带来无尽祸患的树,选择了与自己对立。

与军械库的众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也难怪伽古拉会放下过往。

凯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抬手拭去眼角不易被察觉到的泪珠。

他望着夕阳,一瞬间似乎清醒了许多。

他想到了达娜,想到了索尔提,想到了娜塔莎,想到了奈绪美……想到了很多很多人。

所有和自己关系密切的人都会遭到不幸……他早该明白的。

就连伽古拉也是。

如果他没有与自己一起去伽农,又怎么会被千夫所指,又怎么会从骄傲的蛇心流剑士成为宇宙雇佣兵。

在地球的这段时间,伽古拉从来没有遇到过暗杀。

伽古拉明明已经放下了过往,自己却又去纠缠。

而且圆环给的假期只有一千年,就算他们重归于好在一起,那假期过后呢?

难道让伽古拉与自己一起流浪?

凯觉得自己真是太蠢了。

他带上帽子,拿起口琴,迎着夕阳走去。

琴声悠扬,眸色敛去爱意,将那一句已经腐烂的喜欢深深埋藏在心底。

漂泊太阳去远方,再别挚友走夕阳。

伽古拉,再会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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