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接下来的几天，黎踪和多托雷在沙漠中流浪，黎踪因为有神之眼所以遇到危险可以自救，但多托雷就不同了，总是受伤，黎踪只好将发讯器戴在多托雷身上，以防不测

这天，多托雷正在收集草药，一阵风吹来，一个黑衣人站在多托雷身后，下一秒，黎踪从天而降将多托雷护在身后“你是谁？”那个黑衣人愣了一下，随后说“我是皮耶罗，我看中了你们的智慧，想拉拢你们”

黎踪放下剑，她退到多托雷身边“你要是想去，我就陪你去”皮耶罗也看出来了，他说“作为人类个体，你没有归属感而被视为怪物，作为学者，因为没有信念而被视为异端”

多托雷无所谓的说“随便他们怎么想，我有我的信念，只是不符合世间常理标准罢了，无聊的寒暄免了吧，你说你看中了我们的智慧，那你想用我们的智慧做什么”

皮耶罗说“愚人众需要优化过的人”多托雷看了一下远方，随后扭头嘲讽“你们的追求只有这点程度？仅仅是优化过的人吗？”

多托雷面向皮耶罗展开双臂“如果贵国能提供足够的物资，应允足够的时间，就连你们所谓的神我也能制作出来，再加上黎踪，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制作出远超七国，接近天理的程序”

多托雷扬起疯狂的笑容探询的望向皮耶罗质问“如何？你会像教令院的人那样将我们称为怪物、疯子吗？还是说会像故乡的人那样挥动棍棒与草叉将我们驱逐呢？”黎踪将盖着头的斗篷往下拉

皮耶罗只是沉默了一下，随后抬手揉了揉他们两个的头，多托雷不解“搞什么？”黎踪倒是没有任何波澜，皮耶罗收回手“那么，我们就是同伴了，至于对你们的称呼这样如何——从今天起，你们的名号就叫〔博士〕以及〔医者〕”

多托雷放声大笑“有意思，那我就加入你们”多托雷停下笑声看向黎踪，黎踪朝多托雷点头“即便终有一日，世界真相彻底颠覆认知也无所谓，我们是同伴，要一起前行”

皮耶罗点头“那么，我们走吧”来到至东国，黎踪终于见到了冰神的真正样子，虽然是第二任冰神，但她却丝毫不像刚刚继任的样子，神圣的样子仿佛那就是天理的样子，冰神从神座上下来，她轻轻摸了一下多托雷和黎踪的脸，随后回到神座恢复刚刚藐视一切的神情“至冬国是不被神明怜爱的国家，我不爱人，人不爱我，我不会为了人类而耗尽自己的生命，而人们跟随我的原因，只是相信我终有一天能够举起反抗天理的旗帜”

黎踪问“那么，您成立愚人众的目的也是为了拥有足够的力量反抗天理吗？”冰神点头，黎踪继续问“您真的不爱人吗？”冰神微微一愣，黎踪抬头直视冰神“您到底是为了反抗天理还是为了守护您的子民呢？到底是为了心中的野心，还是因为坎瑞亚战争的教训，让你明白人们的安稳只是暂时呢？”

冰神藏在斗篷中的手紧握，多托雷制止黎踪继续说下去，皮耶罗走过来质问“你是怎么知道坎瑞亚战争的？”冰神挥手“丑角，带他们去实验基地，记住了，不论是什么，只要是他们需要的，就立刻送过去，不管是材料还是装置”

回来到实验基地，皮耶罗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黎踪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皮耶罗转身离开，多托雷问“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黎踪愣住了，多托雷继续说“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在你刚刚对冰神说那些话的时候就更确定了”

黎踪叹了口气说道“嗯，我确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黎踪转身将一切告诉了多托雷，多托雷听后沉默了一下问“所以说，你在七百年前就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了？”黎踪点头“究竟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我不知道，但我会想办法查清楚的”

黎踪摸着腰间的神之眼“作为曾经的水神眷属，我有义务查清楚这个世界的真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五年前，我的存在被抹除，有关我的一切全部消失，从那之后，我一直一个人流浪，直到遇到了你”多托雷点头“确实，当时如果没有遇到你，恐怕我早就被那群人打死了”

多托雷问“对了，你刚刚说冰神是因为坎瑞亚战争的教训才变成这样是什么意思？”黎踪说“因为任何国家的神明都爱着自己的子民，所以她知道，唯有在灾难降临前做好准备，将旧世界燃烧改变世界的秩序才能让人们存续”

黎踪看向多托雷“另外还有一个，那就是〔抱歉让你们一起和我背负整个世界的哀思，你们既然能忍受我的苦寒，心里一定有炽烈的愿望吧？那么，请替我燃烧旧世界吧〕”

多托雷笑了笑“原来如此，看来这个神明值得我去追随”多托雷问“你呢？你是否会回到水神的身边，与我为敌呢？”黎踪摇头“我不会回到水神身边，也不会与你为敌”黎踪心想“因为在那之前，我就会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