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苏辞眼神游离,脑袋空空的恰着薯片。
偶尔苏辞还将薯片对着花盆,询问花盆里的小葵吃不吃薯片。
但小葵只是微笑着摇摆,礼貌的拒绝苏辞。
苏辞只好将薯片塞入自己的嘴巴里,顺手将手中杯子里接的自来水到人花盆里。
这一幕看的顾泽眼角直抽抽,得益于苏辞一系列折磨,他的病居然意外消停了,而且苏辞也结束了她的审讯扮演游戏,打开了病房的灯。
因此顾泽可以清晰的看见苏辞这很符合普通人对神经病的印象的一幕。
拿着薯片对着一个空荡荡的花盆问吃不吃薯片。
顾泽内心叹息,果然啊,女孩在好看也是个精神病,还是比自己严重的那种。
自己也只是有暴力和自毁的倾向,造成的结果是无非是对自己的伤害。
至于毁灭世界,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当他第一次犯病,决心毁灭这个不堪的世界时,是在一节体育课上。
在扰乱课堂准备迫害同学的时候,就被他的体育老师一脚踹倒,摁在地上送警局了。
再然后,就是漫长的住院治疗了。
但这小疯子,发病成这样,真是太令人惋惜了,分不清幻觉与现实,世界观崩塌,对她和身边人有意无意都有可能造成伤害。
而且,这个秩序崩溃的末日下,像他们这样的精神病,死在丧尸之下的概率或许远比普通人高吧。
正在悠哉悠哉吃着薯片的苏辞感受到顾泽强烈的视线,轻轻皱眉,有些疑惑这男生怎么一直看着自己啊,是想吃薯片了吗?还是他想通了准备告诉自己妈妈去哪里了。
抱着疑惑,苏辞跳下床,拿着一片薯片的苏辞蹦蹦跶跶的跳到顾泽面前,将手中的薯片伸到顾泽嘴边。
“你要吃薯片吗?还是说你要告诉我妈妈去哪里了。不过你要是吃了我的薯片,就必须得告诉我妈妈去哪里了。”
顾泽看着嘴边的薯片,还有小兔子一样的苏辞,心里很不是滋味,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大概是同病相怜的感慨?
鬼使神差的他轻轻咬住面前的薯片,慢慢的咀嚼,薯片很脆,一股柠檬的味道弥漫在顾泽的舌尖,但却没有柠檬的酸涩味,很符合女孩子们的口味。
顾泽看着面前的苏辞,女孩正眼巴巴的看着他,嘴角还有一些薯片的残渣,蓝色条纹病房在女孩疯疯癫癫的行为下变得有些脏脏的,看着就令人心酸。
“那个,你有没有想过……。”顾泽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想过什么?”苏辞疑惑歪脑袋。
“就是,你母亲其实……不存在,你现在看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只是犯病了。”顾泽话刚说完就听到苏辞斩钉截铁的声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才犯病了!我没病!我妈妈说我没病,你们都在骗我!好你个大坏蛋,骗我薯片吃还打算骗我,我看你就是不想告诉我妈妈去哪里了!”苏辞有些恼怒,这人太坏了。
顾泽一看,坏了,这要是把苏辞气上头了,万一做出什么危险举动来可算完了于是赶紧安抚苏辞,“别激动,别激动,如果你不信,桌子的抽屉里有药,你吃吃看,虽然不太确定你是什么病,但是应该是可以减缓你的症状的。”
“你确定?”苏辞眯起好看的双眼,打量了下看着表现十分真诚的顾泽。“你不会是想毒死我吧?”
“……”顾泽有些无语,都犯病了怎么还能这么谨慎,哦也不对大概是联系丰富吧,理解,理解,他犯病也这样,总感觉有刁民想害他。
“你信我啊,不信的话你先给我吃,我吃完你这吃,这样没问题了吧。”顾泽语气和善,十分真诚。
“哼哼,你当我苏辞是傻子吗?”但苏辞根本不吃这一套,她叉着腰站在顾泽面前,一脸轻蔑的看着顾泽。“我是疯的不是傻的,你又不是医生和护士,哪里来的药。”
“不是,你怎么又说自己是疯的了?”顾泽不理解,顾泽大受震撼。“你刚刚不是还说你没病吗?”
“对啊,我没病啊。”苏辞眨眨眼。
“你没病说你是疯的,疯了不就是精神有问题,病了吗?”顾泽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哈?谁说疯了就是病,你没看过还珠格格吗?小燕子疯疯癫癫的也是病了吗?你这人怎么奇奇怪怪的。”苏辞鄙夷的看着面前的男孩。
顾泽彻底傻眼,被苏辞刺激的有些脑仁疼,这姑娘犯病以后脑回路这么神奇的吗?为什么他犯病就没有这么奇葩的脑回路。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避免自己在犯病,言辞恳切的说:“苏辞是吧听我说……”
“我不听,你怎么知道我叫苏辞的?好啊,你早就知道我的名字,你偷偷调查我?”顾泽的话还没说完又被苏辞打断,并且苏辞看着顾泽的眼神里也带上了一些危险的目光。
顾泽被苏辞的眼神吓了一跳,急忙说:“我不是,我没有,你忘了你刚才自己说出来你的名字了吗?”
“有吗,哎嘿,好像是吧。”苏辞挠挠头,眼睛转了一圈,打算略过这个话题,于是她重新问道:“说,你又不是医生,哪里来的药,莫不是在诓点我。”
顾泽看着瞬间换脸的苏辞有些无奈,但还是耐心的解释:“这药是几天前护士给我的,医院不是来了一批病患吗?她们太忙,没有监督我吃药,所以我就偷偷攒了下来没有吃,大概有两天的量吧。”
“哦~好啊,你果然不是好孩子,我以前都是乖乖吃药的。”苏辞有些自得的仰着下巴。
“你在自得个什么劲啊。”顾泽属实是无力吐槽了,内心不断安抚自己,大家都是精神病,理解,理解,他尽力让自己的脸绷起笑容,和善的说:“那你现在准备吃药了吗?”
“啊,不吃。”苏辞回答的干脆利落。
但这彻底让顾泽绷不住了,他在椅子上烦躁的乱扭,“吃啊,你为什么不吃,到底怎么样你才肯吃啊。”
苏辞看着歇斯底里的顾泽,眼睛一转,语气真诚的说:“你告诉我妈妈去哪里了我就吃。”
“啊啊啊啊啊啊!”顾泽像只土拨鼠一样悲愤的叫了出来,他错了,他错了,他就不应该看这小疯子好看,就起了怜悯之心试图让她变正常。
夜还漫长,正如苏辞所说,时间还多,未来还有顾泽的苦吃,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病房的隔音挺好,顾泽土拨鼠一样的叫声并没有惊动活动的丧尸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