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李同光稍微移开了眼睛,“如果我愿意考虑,郡主可不可以答应本侯一件事?”
“侯爷不妨直说。”
“请郡主回坐”,任如意不解,仍然带着客套的笑,回座坐下“然后呢?”
“嘘,别说话,闭上眼。”
任如意依言闭眼。
李同光凝视着她安静的面容,在他想象中,任如意的脸终于与旧时朱衣卫打扮的脸重合在一起。他满足的笑了笑,轻手轻脚地走到如意身边,坐到如意膝下,头靠在她的腿上。
李同光喃喃道:“师父,鹫儿真的很后悔,那天不该和您闹别扭。明明知道您是去长公主府见我,我还躲在街角不出来……师父,天牢的火那么大,您疼吗……我知道您舍不得昭节皇后,就偷偷地掘了一条地道,把您的尸骨葬在她御陵旁边,您开心吗?”
李同光接着说:“阿也在您走后也不见了,她肯定还在怪我,她走之前我还和她在吵架,她肯定很生气,师父,我好想你们,好多回,我一次次跳进你带我们去过的寒泉,想把自己淹死在那,这样我就能早点见到你了,阿也她也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一滴泪从他的眼角划过,任如意有些心软,想摸摸李同光的头,但还是收回去了。
宁远舟踏入正堂,李同光仍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不变,他深吸一口气,平静一礼,“郡主,殿下醒了,正着急见您。”
任如意眼中一闪,却并未惊慌:“知道了。”
宁远舟向李同光一拱手,“侯爷,请恕我们要失陪了。”
李同光一眯眼,起身危险的看着:“我们?”
“郡主奉皇命与宁某一起伴送殿下入安,自然是我们。”
李同光再次认真打量宁远舟,眼中渐渐充满了警觉与刺探。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任如意出声道:“我既然已做到侯爷所希望的,也请侯爷遵守诺言,回去好好考虑。别让我失望,再会。”
李同光下意识回答,任如意已经走入了后堂。
他冷冷的看着一旁的宁远舟,大步离开。
李同光出了驿馆,早已在一边的朱殷赶忙迎上,李同光登车 丢下了一句话:“她不是师父。”
朱殷愕然。
李同光坐在车内,平静道:“她初见是有七八分跟师傅相似,但认真一看,却不过是个赝品”,她冷笑一声,“师傅平生只关心剑术、杀人和皇后娘娘,哪有些子兴趣理会朝政,更不会像这个郡主一样,会那么点拙劣的心机谋略,就在那不可一世!她跟师父,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朱殷松了一口气,“侯爷慧眼如炬,天下长得相像的人多了,果然只不过是碰巧而已。那,要不以后就离这位郡主远点?也省的侯爷您见了她心烦。”
李同光眼睛一眯,“不,我要她。”
他眼中充满了狂热,“只要她在,阿也一定会回来,她一定会回来找我,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阿也,一辈子,一辈子都不让她离开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