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秋雨凉风至，暑气逐渐止。

　　已经很长时间过去了，还是一筹莫展。

　　窗外下着滂沱大雨，雨水打下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恰似那维莱特的心情，而躁动的雨感染了那维莱特，使得那维莱特更加焦躁。

　　那维莱特知道自己必须调整好心态，否则就要发洪水了，可是眼下正是枫丹渡劫的关键时期，至关重要却又被迫缺席的他又怎么能心平气和呢？

　　此时那维莱特已经找了个借口出去了，他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站在雨中，雨水打在皮肤上，冰凉的，头发也变得湿漉漉的，他站在雨中，从雨水中感受世间纷扰。

　　“明明，你们那边也在下雨吗？”老唐和路明非通话，听见屏幕那边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于是问道。

　　“对啊，我也在芝加哥嘛。”路明非说。

　　“天气预报明明说不会下雨的，这都连下两天了。”老唐颇有些不满地抱怨道。

　　“天气预报什么时候准过！”路明非附和。

　　“去tm的天气预报！”无独有偶，卡塞尔学院的守夜人也在对着昂热向天气预报发起人身攻击。

　　“尼古拉斯，我来找你也是为了这个。”昂热全然不理会守夜人的粗鄙之语，自顾自地说道，“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大约是从八月开始，芝加哥的天气就开始发生异常。”

　　“我去查过气象局的观测数据，他们的结论毫无疑问是准确的，但是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让雨云聚集。”

　　“而且，我能感受到这一场场雨中水元素的躁动，磅礴的水元素，难道你没有察觉吗？”

　　“没有，我又不像你那样到处乱窜，根本没离开过过阁楼，怎么可能发现。”守夜人吊儿郎当地说。

　　“我怀疑这是某种言灵的效果。”昂热得出结论。

　　“所以呢？”

　　“但是现有的一百多个言灵中没有一个有这样的效果，”昂热分析道，“虽然的确有几个低阶言灵与之相像，但终究是低阶言灵，顶多就是在一小块地方浇了几盆水，像这样覆盖整个芝加哥简直闻所未闻，更重要的是，这个言灵不受戒律约束，像落在其它地方那样落在了卡塞尔。”

　　“你的意思是，次代种？”守夜人收起轻浮的神色，难道严肃起来。

　　“甚至是初代种。”昂热煞有介事地补充。

　　守夜人神色凝重：“那夔门计划怎么办？”

　　夔门计划是探索青铜与火之王的青铜城，远在地球彼端的中国，很可能会唤醒诺顿，如果这场雨确实和初代种有关，那么人类将有概率面对两位龙王。

　　“夔门计划早就开始实行了，人都已经下水了，现在叫停还是太晚了。”昂热沉重地摇头。

　　“那我们该怎么办？”守夜人问，“有办法找到那个言灵的使用者吗？”

　　“很遗憾，不能，”昂热再次摇头，“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芝加哥这么大，只能地毯搜索，但这样会打草惊蛇。”

　　“见鬼！”守夜人骂道，接着是良久的沉默。

　　那维莱特在雨中，“看”见了这一切，他不是没想过坦白并和卡塞尔合作，毕竟卡塞尔里有很多常世看不到的文献，也许能找到回去的契机，但从他了解的信息里，昂热只会将刀枪指向他。

　　或许可以隐藏身份和他们合作，但这有些难度，一个普通人该如何接近卡塞尔，而且昂热对元素的感知很敏锐，很难说会不会被发现。

　　真是一筹莫展。

　　要赌一把吗？

　　那维莱特很少会去赌，但现在似乎到了不得不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