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的演播室会出现一位神秘嘉宾,让我们热烈欢迎桜小路先生的到来!”主持人卖了个小关子,现场的观众疯了一样互相欢呼。
凉音走上舞台,深色衬衫外穿着米色的针织毛衣,还有驼色休闲裤和帆布鞋,一身打扮简直看起来像大学生。他微微地笑笑,向观众们挥手致意,接着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自从离开千夏源治的黑帮,已经又快一年的时间了,凉音觉得这一年仿佛比之前自己活过的20年都要漫长,尤其是每个万籁俱寂的深夜,心中的思念总是震耳欲聋地叫嚣着。虽然身边有贴心周到的助理辰川光昭,不会像之前的藤田五郎那样变态地压榨他,他的日子好过了一点,但也需要进行各种应酬甚至出席酒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已经成年了的缘故,雨宫伸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不让他出席酒会。但作为雨宫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和享有盛誉的艺术家,雨宫伸还是会保护他不被任何坏人伤害,毕竟这个儿子作为德艺双馨的艺术家,身材样貌都是顶尖的,既然代表雨宫集团,他不能有任何污点。
“先生,今天太晚了,最后一项通告我已经帮您推了。”辰川对回到车上的凉音低声说。
凉音没回答,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左手轻轻拍了拍座椅,辰川会意,帮他放平了,又给他系上安全带。每次这个时候,辰川都会不自觉地偷看他美好的脸,幻想着如果能吻上那对樱唇该是什么感觉,他在采访和节目中是一种完全程式化的表情,笑容也是精心训练过的。就算是这样,依然有那么多人为他疯狂。他是高高在上的神祇,自己无法触及的光,自己这样想已经是亵渎神明了吧。可是辰川完全控制不了自己,越是跟他相处,就越是对眼前这个得不到的人有一种执念。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配得到他的青睐呢?
“回家吧。”凉音突然闭着眼这么说了一句,辰川一惊,发现自己看着他想入非非,忘了开车。他窘迫地答应了一声,赶紧扶住方向盘,发动了车子。
到了家,辰川习惯性地下了车,想来副驾驶抱凉音。没想到他走过来的时候凉音已经下了车。凉音背靠着车门,一抬头见到走过来的辰川,两人对视了一下,辰川的手伸出来又放下,有些尴尬。
凉音也察觉了空气中暧昧的沉默,尽量轻松地说:
“谢谢,今天我状态还可以,能自己走。”接着就从辰川身边走了过去。
今晚三个仆人都请了假,家里只有辰川和凉音两个人,到了家,凉音换了衣服就蜷在沙发上玩手机。辰川给他倒了杯温水,服侍他吃了药,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饿了。”握着手机的凉音突然说,辰川看了一眼表,已经接近零点了。
“先生,您不需要洗澡休息吗?明天还有工作。”
“可我饿了啊,饿着肚子怎么睡?”凉音反问,穿着一身白色家居服的凉音看起来就像是十几岁的少年,眼睛无辜又孩子气,说这句话的时候在辰川看来带上了一些撒娇的味道。
他真的让人疯狂心动,辰川努力压抑着自己超速的心跳,打开了手机里的软件问:
“那要不要点外卖?只是这个时间了,可能选择会比较少。”
“点外卖也行……”凉音从沙发上爬起来,凑到辰川身边,“有什么好吃的吗?”
“您想吃什么?”辰川偷偷的嗅着他身上传来的清冷气息,掩饰着发抖的手问。
“我也不知道……”凉音索性伸出手去点了点屏幕,接着抬起头问辰川:
“这家的披萨好吃吗?”
“抱歉,我没吃过。”辰川的脸红了。
“那就尝尝看好不好,我想吃。”凉音的眼睛亮晶晶的,有点期待地望着他。
“没、没问题,您想吃什么?”每次凉音一靠近辰川,辰川就觉得头顶冒烟,就好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学生一样。
“这个,这个……”凉音伸出手指指点着屏幕,“这个看着也不错……我虽然不太能吃辣,但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凉音想了想,“这个也要……”
总算凉音点完了自己想吃的所有东西,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问辰川,“对了,刚没问你,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吃什么都可以,”辰川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他温柔的眼睛。
“那就这些就好了。”凉音舒了口气,又抓起手机缩回沙发上打游戏。
辰川偷偷看了看他,把刚才他点的20多种吃的一口气下了单。
等到一小时后外卖送到时,凉音早就在沙发上睡着了。辰川拎着两大口袋吃的轻轻放在餐桌上。来到他身边,却舍不得叫醒他。他睡着的样子天真又纯净,跟白天戴着面具不同,这时候的凉音完全不设防,浓密的睫毛轻轻抖动,是在做梦吗?辰川痴痴地盯着他,心中起了一个平时想也不敢想的念头。
他屏住呼吸,凑近凉音,就在差一点点就要吻到凉音的唇瓣时,听到他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
“……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