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那也只能忍着,谁让你真的下这么大劲咬自己……”源治一边帮凉音擦拭清晰可见的牙印一边说。
“……”凉音把脸倔强地侧向一边,咬着嘴唇不肯说话。
源治见他这个表情,想到刚才是自己非要跟他置气才让他冲动的,顿时觉得愧疚又心疼。看看他这阵子又瘦了,自己还欺负他,跟他相比,自己的错仿佛更大一些。
包扎好了伤口,两个人之间都没了话说,气氛有点尴尬。
“那个,还疼不疼了你?”源治没话找话地问。
“……”凉音不光没回答,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跟没听见一样。源治见自己碰了个软钉子,有点不甘心,想让凉音有点反应,于是起了个坏念头。站起身故意说:
“看你也不像疼的样子了,那接下来是不是该继续刚才没完成的事情了?”一边说一边心里盘算着这下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得有点反应了吧。
凉音有些意外地没哭也没闹,也站起身,接着就解开了和服的腰带,要脱衣服。
“喂!”源治余光见他当了真,忙扑过来帮他拢住衣襟,“我开玩笑的,看你不理我,我才想逗逗你,没别的意思,快穿好。”
“我没开玩笑啊,”凉音眼睛里温柔的光居然冷得让人起鸡皮疙瘩,语调也冷静得可怕,“你喜欢这副身子对吗?从今以后,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随便你,大不了就是个死,我不怕。”
“既然你死都不怕,是不是也不怕别的了?”源治听了这句话,带着淡淡的笑容挠了挠头,“不知道你这么说有多少逞强的成分在,虽然我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我也不指望你能原谅我,我就是希望,嗯,就是,”源治眼神四下里到处看,难得地结巴了一下,“希望你能不要怕我,如果我再做让你伤心的事情,就直接给我一耳光好吗?别再哭了,如果不开心,就直接对我发脾气,好不好?”
凉音听了,有些发愣,不知应不应该相信他,没说话,也没看他。
源治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转身走了,留凉音一个人在屋子里。
以后的几天,凉音都没见到源治,从偶尔经过的仆人的闲谈中得知,源治好像是出门考试了。
考试?那家伙考什么试?又不是学生了,平时见到他都是泡在剑道馆,哪有拿过书的时候。凉音摇摇头,怎么想这么无聊的事情,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最近凉音的抑郁倾向并没有什么改善,凉音觉得就算是每天吃药也只是维持了,估计得需要心理医生才能拉自己一把。可是现在自己身陷囹圄,怎么可能会有心理医生这种东西?凉音摇摇头,算了,就这样吧,如果哪一天真的下定了决心去死了,可能就解脱了吧。
又过了一周,正在房间里枯坐,他跟源治已经转眼快三周不见了,没人说话也没人真正关心他,让凉音就像一朵快枯萎的樱花,肉眼可见地憔悴了起来。这时有人敲门。
凉音没有搭理,一般是来送药的仆人们,放下了东西就会走。谁知门响过后,有个低沉的男声这样问自己:
“晚上好雨宫瞳先生,我是您的心理医生,我是签署过巨额保密协议的,您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向我咨询,我绝不会泄露出去半句话的。”
凉音惊讶地回过头,居然是源治。惊喜的笑容出现了一秒,马上就收了回去:
“是你啊。”
“瞳,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好不好?”穿了一身职业黑西装的源治坐在他身边说。
“说什么?再多说点,把我的把柄多暴露给你一点吗?”凉音见到他就觉得委屈,眼圈已经有点红了。
“不不不,你误会我了,”源治从文件夹里掏出一个证书递给凉音,“我这几天通过了高级心理咨询师的考试,为了能通过考试顺利拿到从业资格,我之前已经上了一整年的课了,我想帮助你,我想让你打开心结,没有别的目的,真的,你再相信我一次。”
“是你自学的?”凉音有些不相信。
“千真万确。”源治点点头。
“难怪……之前我们联系的时候,你有时候会说你在开会……难道就是这个?”想到之前两人分开的那一年,源治时不时失踪几个小时,原来是在偷偷学这个?为了自己?
提起之前那一年的事情,两个人都沉默了。再也回不去了吗?凉音有点感伤地想。
源治见他还是微蹙着眉,不由得伸手去抚平他的眉心,凉音见他过来稍微瑟缩了一下,源治落寞地笑了笑:
“我表现的那么差劲,你不相信我也正常,但我知道这时候找外界的心理医生都会有泄露你现状的风险……所以,还是请你相信我一次吧。”
眼前这个说要帮助自己的人,明明之前还说过要让自己身败名裂,既然他手上已经有了自己的不雅视频,这应该就是足够重磅的筹码了,没必要再来绕个弯子玩角色扮演了。所以,还能再相信他一次吗,凉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