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冷,我这是掉到水里了吗,四周黑洞洞的……
意识陷入混沌,思维也随之停滞,女孩冷的蜷缩起来,身体微微颤抖,忽的一个温暖的物体靠近,她本能的抱住热源,像只嗷嗷待哺的幼兽使劲往男人怀里拱
“冷吗,倒是我考虑不周了,忘记封了你的修为”
男人很自然的把她接住,宫殿四角的魔火烧的更旺了一些,驱散了一室的冷意,很快他怀里的人儿不再颤抖,再度陷入沉睡中
他的手拂过粉白脸颊,目光在此留恋片刻,续而拆了头上发钗,发髻,梳散一头乌发
许是觉得怀里的人儿再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男人解衣带的手慢条斯理,层层叠叠的桃粉色外衫被尽数蜕下,接着是雪白里衣,肚兜一件一件跌落在地
女孩无知无觉的,被剥了个精光,浑身赤裸,肌肤刚刚感到凉意,身体就陷入温暖的水中,洗去一身的疲惫,全身的筋骨都舒缓下来
男人的动作轻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就好像抱着一件薄胎羊脂白玉净瓶,唯恐自己粗糙的手伤了这通体无暇的肌肤
朝思暮想的人儿就这样乖顺地躺在怀里,倚在臂弯里,只要他想,就可以随心所欲,对她做任何他想做的事,夫妻之间该干的事……
这样想,他心猿意马起来,手顺着圆润的肩头,向下顺过脊背,拂过低凹的沟谷,意欲探寻那起伏的山峦中隐秘的丛林……
不行……男人的呼吸停滞了一瞬,随之停下了探路的手
这样不好,再忍一忍……
原来那身衣裙沾了些沙石,不能要了,换一身新的,从今往后,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了
外头的事,自有我在,不用你操心,你只要乖乖的留在我身边就好了,即解不开,那就只能再盖上一层
不过这样也好,从今往后,你就不是什么仙门弟子,你只是突逢亲人离世,生了场大病,忘了许多事罢了
“原来你也这般无能啊”
这是澹台烬在与谁说话呢,自然不是榻上睡的昏昏沉沉的人儿,她还未到醒来的时辰呢
这倒是第一次,澹台烬主动想要与魔神搭话,魔神噤了声,不再回答
现在的澹台烬不想知道关于祂的来龙去脉,不畏惧成为魔神,竟然有能力将祂的意识逼出这间宫殿,生怕他的宝贝被窥伺
一开始十分想要得到他的力量,发现解不开封印,心中竟然升出几分嫌弃之情
嫌祂没能耐,解开记忆封印,一转念的功夫,心中生出隐秘的欢喜,不知生出了什么诡秘心思
今日之局面,倒是祂未曾见过的,以身入局,设下这场死局,神明怎会如此走棋
此局进可为众生求解脱,退可让自己得解脱,实乃上上佳策
若设死局,必有生门,天地法则会自动留出活口,宙神会窥出其中生机,战神设下般若浮生,随后会发生的一切皆因祂的一念起,便会完完整整的呈现在眼前
不出所料,神明一贯如此,可救澹台烬与浅滩,但会毫不犹豫将其溺毙于深渊,编织一场爱情骗局,叫澹台烬深陷于此,难以自拔
灭魂钉是假生门,换邪骨亦是,神明们哪里赌得起,哪里敢拿三界苍生做赌
一切都在祂的预料之中,可这一次,若说不用灭魂钉,到也有可能,可不换邪骨,确实惊到了祂
她好像,真的,只把澹台烬当凡人来看,匆匆而来,只教过他如何爱人,再匆匆而去,当真什么都不做
真是奇了,如此胆大妄为,拿三界众生做赌,丝毫不害怕这方世界彻底毁灭,这是祂始料未及的事
自创始之初到如今,过了多少个这样的五百年,这样冷这样冰,囚于此处,无黑白之分的夜,过了多少载的光阴,祂早就记不清了
漫漫长夜里,魔神孤寂冰冷的心第一次泛起了涟漪,生出一丝探究与好奇
是谁教了黎苏苏这些,那个爱讲故事的小仙子,可是第一次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真是奇了……既不阻拦,亦不劝诫……随性而为,潇洒恣意,倒是比那些个自以为是的神明有意思多了
他们有什么资格与祂比肩,又有什么能力与祂对弈,到底是凌驾众生的执棋人还是任人摆布的棋子,搞得清楚吗
过去镜看不透漆黑无光的过去,宙神的另一只眼更无法洞察晦涩不明的未来
即看不透又如何与之抗衡,勉力而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