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

沈月自是不相信他的话的，倒是肖瑞一脸认真的样子。

徐子川对着肖瑞打着空气拳，嘴里还念着好啊内卷是吧。林子瑜则在想肖瑞为什么这么做。

别人都想分数考高点，他个狗东西变着法子考零蛋。

沈月最终还是被肖瑞拉出去了，美其名曰感谢沈月教他写题目，其实就是拉着人家逃课。

班上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徐子川也会给他们打掩护。

在奶茶店里，沈月手捧一杯烧仙草，肖瑞坐在她对面，撑着脸看着她。沈月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了，“你看着我干什么？”

肖瑞眨了眨眼，随口说道，“你心情不好吗？”

沈月闻言一愣，没有讲话。

沈月自从上次那样弹完钢琴，就没有再去弹了，她一直在想自己为什么要去弹，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她想站在舞台上弹奏。

她自己也明白，其实她对钢琴没有很喜欢，只是因为，碟片里面的男孩在舞台上弹奏时，是耀眼的。

沈月一度认为自己玷污了钢琴，她在没有认清这件事前，她以为她喜欢钢琴，所以她认真去学习。

肖瑞迟迟没有得到答复，他看着沈月呆滞的表情，明白了她在走神。

他敲了敲桌子，沈月听见声响回神，抬眼看他。

“你会弹钢琴吗？”

肖瑞明显不知道她会这样问。“不会。”

他面无表情说出这句话，沈月也没有再去问。

“我学了很久，但是我弹的不好。”沈月说完这句话停顿了片刻。

“你知道，99年那场钢琴演奏吗？那个钢琴天才。”

肖瑞自然知道，那是他的最后一场演奏。他握紧拳头，点点头，示意沈月继续说。

“我去看了那场演奏，他在舞台上很耀眼，所有的光束都在他身上，他的钢琴弹的很好，他和我一般大，所有人都在说他是为钢琴而生的，但没人知道那是他最后一场演奏。”

沈月眼眸微微颤抖，看了眼肖瑞。

“我是因为他才弹的钢琴。”

她还想继续说下去，肖瑞就打断了她。

“但你只是羡慕舞台的光束汇聚在他身上。”

肖瑞的话很直白，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戳在了沈月的心上。

沈月点点头，她确实没办法反驳这句话。

“别再说你是因为他才弹的钢琴了。”

肖瑞把难听的话堵在了嘴边没有说出来，沈月也没有讲话。

两人不欢而散，沈月回了学校，肖瑞则一人先离开了。

肖瑞来到一家钢琴室，他很早就在这里办理了会员，报完手机号，店员替他提供好了练习室，将他领去。

练习室里面摆放着一架钢琴，每间房间都有一架单独的钢琴，并且也都做好了隔音措施。

肖瑞很少来，每次弹完钢琴他的手就会受伤，但是好了之后他还是会来。

有时更是过分，手掌的伤还没有好，他就会来，曲风更是激进。

所以他一度将钢琴作为发泄的工具。

肖瑞弹奏着，他心里一度在想他有什么资格说沈月，他和她差不多，不都是工具吗？

他也没有多喜欢钢琴。

他手握拳砸在琴键上。

肖瑞讨厌带着情绪弹钢琴，但是，心情好的时候他又不乐意弹。

如果肖博弈不去逼他弹，说不定，他也不会变成这样，他把事情怪在了他爸爸身上。

他不想和肖父搞好关系，他永远讨厌他，讨厌那个伤害他母亲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