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的赌场,像是混杂污泥的水沟
有人不顾一切压上所有,只为了自己的虚荣心
有人势在必得,狂妄自大的以为自己成为这赌场高高在上的主宰者
有人为了家庭,为了生计不得不踏上这条不归路,到最后也是落得凄惨
人们总是不相信命运,总是想要通过赌博去改变现状。有人赌赢了,像是范进中举,疯魔的拿着赢来的钱逃出赌场,却不知他落入了更深的深渊
边伯贤冷眼看着被拖出去的男人,他断了一只手,上次他没有今天这么幸运,赔上了一只手
从未有人真正跨越过自己的阶级,改变过自己的命
赌场外的男人连连的惨叫被赌场的热闹掩盖,里面的人们自我麻醉任然沉溺在纸醉金迷
而边伯贤不是其中一员
他翘着二郎腿懒散的坐在不起眼的位置,手里摸的牌隐隐散发着死神的犀利。黑色的帽檐将他的眉眼遮住,让人无法欣赏到他如冷泉般的星眸。
修长的手指在牌桌上随着缓慢的节奏敲着
一下两下,是死神收割囚徒的信号
不远处的肥佬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豺狼盯上,依然在自己的牌桌上挥洒金钱,好不痛快,赌博来的快感让他脸上的肥肉紧张的抽搐抖动,脸上的油光在灯光反射下显的让人恶心
边伯贤起身出了赌场,靠着墙缓缓燃气一支烟
烟燃到一半,不远处的赌场‘砰——’的一声,瞬间燃气熊熊大火
里面的人惨叫,求救,可他无动于衷
火势不断增大,惨叫声渐渐消逝。这里不会有人来救火,这里是非法集会,警察局根本不会管这里人的死活,几千号人的命如草芥,彻底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良久,一根烟燃烬,里面的数千号人走向死亡的永恒
边伯贤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干这种事了,手上早就占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血
有的无辜,有的可恨
他痛恨与这种感觉,主宰别人的命,自己沦为最低廉的恶魔。手上的鲜血像是河流汩汩流淌,在每一个漆黑的夜,将他的每一个梦淹没
“这次干的不错,铁耙这个死佬,占着我的地盘开赌场私吞,那就别怪我无情无义”
边卓凡和边伯贤在书房里议事,边卓凡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车马马燃气一根烟
边伯贤直直的站在他身后,中间隔着堆满资料档案的书桌
就像他们之间的隔阂
边伯贤铁耙跟着父亲干了多年,看似和您称兄道弟忠心耿耿,但背着你从中捞了很多油水
边伯贤就光凭赌场捞的钱就有超过十几亿,我查过,这些钱都被汇到了国外,养他的俄罗斯情人和生下的小混血
“他以为自己做的这些事毫无破绽,真是把我当猴耍”
边卓凡深吸一口烟,陷入回忆
他想起了那段痛苦,心怀报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岁月
“当年你母亲和普通的妇女一样,只是想要平凡的生活,我愿她太甘愿于现在,可要怪就怪我爱上了一个平凡而又不平凡的女人”
“你知道吗阿贤,其实有时候爱情这个东西,包含了很多东西,门当户对这个词,其实说的很对。只有眼界一样高,站的一样高,看法才会一样,只有这样的女人才会助你平步青云……”
边卓凡抽完一根烟,转过身来一脸欣慰的看着边伯贤,就像缪斯在欣赏自己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你为了这个家吃了很多苦我知道,阿贤,我为你感到骄傲。”
“铁耙在国外的马子和小杂种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只是想看看他的心到底能贪到什么程度。我派了人在国外,会处理好这些事,那些钱我迟早会拿回来。你不用担心。”
“这些天让你当眼线你也辛苦了,就休息几天,正好过几日是你妹妹18岁的生期,准备好礼物”
“至于,你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边伯贤看着眼前这个年过半百,但依旧找不到一根白发的男人,想到他曾经抛弃边杉和母亲带着他回到南都,又在十二年后将边杉带回来当做棋子。他攥紧拳头,隐忍着
边伯贤好
说到边杉,他的喉咙突然很干涩。他想起了那天她在他的怀里哭的那般厉害,狐狸的绒毛就那样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无意间,他看到书房的水族箱
里面的金鱼就像被囚禁的鸟,来来回回,橙色的鱼尾摆来摆去,处处碰壁却乐在其中
一切化为泡影,他就像水族箱里溺水的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