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捧着一个锦盒走进角宫的庭院,刚走了几步,就被侍卫拦了下来。
云为衫解释道“我来看望上官浅姑娘。”
侍卫让她等待片刻,自己前去通报。
庭院深处,宫尚角房间里,医馆大夫正恭敬地垂手站在一旁,低头禀报:“回角公子,上官姑娘伤势颇重,但所幸都是外伤,我开了些外敷内用的药,休养半个月也就好了。”
“嗯,退下吧。”
坐在一边的宫远徵说:“看来哥哥手下留情了。我调配的那些‘佳酿’,终究没用上啊。”宫远徵虽然还没有痊愈,但行动已然无碍,迫不及待地加入了追查无名的行动中。说完手中摆弄着茶盏目光却是看向月扶鸢所在的地方
“总会用到的,不急。不是现在,也不是上官浅。”宫尚角说话的语气极淡,却总是那么耐人琢磨。宫远徵还想说什么,侍卫在门外来报:“禀公子,云为衫姑娘来了,她说想探望一下上官姑娘。”
“嗯,让她去。”侍卫刚准备走,宫尚角叫住他:“云为衫可有带什么东西来?”
侍卫恭敬道“有,一个锦盒。”
宫尚角抬起眼睛,目光亮了一下,“检验。”
待侍卫走后,宫尚角若无其事的询问道“阿鸢觉得云为衫会把东西放在哪里呢?”说完不忘给宫远徵递茶。
宫远徵接过茶盏思索着,月扶鸢闻言道“若要避开侍卫的搜查必然做两手准备,至于放不放在贴身就不知了,况且这半月之蝇的毒可不是毒。”
宫尚角闻言浅笑道“那就劳烦远徵弟弟和阿鸢妹妹走一趟了,毕竟她们可是很危险的。”
宫远徵听的楞楞的,竟然有不是毒的毒,还没思索明白就被月扶鸢拉着走了。
宫尚角看着这个情景不免有些欣慰,自家的白菜跟自家的在一起了自然开心。
云为衫被侍卫领着来到上官浅的房间门口。宫远徵轻抬了一下手臂目光危险道“近日宫门内血光频发,角宫戒严,哥哥有令,任何出入角宫之物都需要查验。云姑娘,请把锦盒打开。”
月扶鸢看似无意的看向云为衫身后的杜鹃实则在观察有没有意动。
云为衫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棵人参。云为衫将人参取出,递给宫远徵。宫远徵戴上手套,接过人参,端详了一会儿,发觉没什么问题。
云为衫拿着空盒子,准备转身进屋,再次被宫远徵叫住:“也把锦盒留下。”
云为衫神色有些变了,她把盒子倒过来,给宫远徵看个清楚:“只是个空盒子而已。”
“留下。”
宫远徵不容质疑道
云为衫深呼吸了一下,到底还是把锦盒交给了宫远徵,转身进了屋子。
月扶鸢在看不见的地方,对着宫远徵道“她很聪明。”
宫远徵闻言,“再聪明的人也会有心。”
二人相视一笑,并没有多言。
门外所有动静,上官浅都隔着门缝看清楚了。她靠在床头,虚弱中带着一股怅然。云为衫在她床边坐下,轻声问:“没事吧?”
“皮外伤,不要紧,劳烦云姐姐挂心了。”上官浅说着,眼睛却往门外窗外使了个眼色,云为衫立刻环顾四周,见窗纸上依然有人影一晃而过。
云为衫伸出手,抓起上官浅的手道:“上官妹妹这手如此冰凉,看来还是气血虚弱,我带了人参过来,已经交给下人了。”说着,她握紧上官浅的手,将解药塞到了上官浅手里,“那是上好的人参,有助于你‘恢复身体’,记得吃。”
月扶鸢自是听到了,心道“果然如此。”
“多谢云姐姐。”
“没想到上官妹妹竟然是孤山派的遗孤。”
云为衫说话的同时靠向上官浅,暗暗对她打起手语。
询问的意思是:“雾姬夫人真的是无名?”
上官浅与云为衫对视了一眼:“是啊,和云姐姐真是颇有渊源呢,听说云姐姐的师父正是拙梅。”说话的同时,上官浅同样打手语回复:你在羽宫,跟雾姬夫人相处时间最久,我不相信,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她。
对于她们会手语这一点,宫门之内所有人估计是都没想到的。
云为衫的手语没有回应。
“的确有缘,现在又一同在宫门,很是巧合。希望日后可以与姐姐常常来往,我家族被灭,一个人孤苦,这些年里连个知心的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上官浅边说话边继续打着手语:我不管你是真不知还是装傻,反正无锋的细作彼此互不干涉。
同样是警告也是警示。
“妹妹不嫌弃的话,以后都可以跟我说。我就不多打扰了,你好好休息,改日再来看你。”云为衫起身离去。
上官浅的手则缩进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