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干干净净,哪里还有宫子羽的身影。
他已经离开了,没有听见云为衫的话,只留下了一朵保存完好的寒冰雕刻而成的云朵。
那是他送给云为衫的礼物,也是一颗“真心”。
云为衫捧着这朵“真心”,一瞬间悔意奔涌而上,她无法诉说心中的复杂情绪,只能用泪水代替表达。
一一
南芜冬天要来了
南芜感受着空气中的冷气,自言自语道。
还记得那年来宫门,似乎也是这样的冬天。
冰封千里,皑皑白雪,一切罪恶都被掩盖在雪白之中,许多生命在这洁白下被按下了暂停键。
宫远徵站这做什么
宫远徵刚从角宫回来,带着满身寒气。
他才踏步走到走廊上,便就看见一道纤弱的身影。
南芜没什么,就看看
南芜徵公子回来啦
南芜转身,终于从刚刚接近窒息的回想中缓过神来。
她看向宫远徵,双眸似水,语笑嫣然。
闻言,宫远徵心中一愣,指尖微动,他略微垂头,眸光看向眼前女子。
什么时候开始,南芜就总是没事便守在徵宫门口等待着他回来。
天冷为他加衣,下雨给他递伞。
这些,或许都是平常人家的窸窣小事,可是于宫远徵而言,却从来都是可望不可及的。
宫远徵嗯,外面风大,回去吧
宫远徵出言极快,声调还有些不自然。
说完,用余光淡淡的撇了一眼南芜,随后率先离开了。
徒留南芜一人讶异的震愣在原地。
宫远徵这是,在关心她?
一一
又是一日。
天光乍现,山间空气湿润,满身雾意。
“走出这门,姑娘就自由了”
金繁冷漠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到底是有些不痛快。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门槛,一向果断的云为衫却犹豫了。
宫子羽愿意放她离开,她本该是高兴的,但她此时却发现,自己的腿如灌铅一般沉重。
角宫。
听着屋内宫远徵和宫尚角怒火冲天的对话,以及里面传来的清脆摔杯声 ,南芜挑了挑眉,侧头意味深长的看向一旁站着半天不说话的上官浅。
这动静,她似乎也有些愣住了,一向笑容满面的脸上出现了几分龟裂,不免的,上官浅心中升起几分焦躁,很明显他们都被人诓骗了,而此刻的局势显然是对她无利的。
南芜云为衫给你的,是假医案
屋内,宫尚角独坐在榻子上,神色晦暗不明。
“咔嚓”
宫远徵打开房门,他冷漠的看向上官浅,黑漆的眼底散发出吞噬般的森寒之气。
宫远徵你这次,把我哥害惨了
上官浅闻言,嘴角的笑终于控制不住,一瞬间她感觉如坠冰窖,全身仿佛宕机了一般,四肢无力,头脑也有些昏沉。
回去的路上,宫远徵一直沉默着。
开始,南芜只以为是他们兄弟二人计划不成反被人摆了一道狠狠打脸所导致他气的不想说话。
但几番观察下来,南芜发现,宫远徵的眼角有些黯然神伤。
那不像是怒火所导致,倒像是,被最亲的人狠狠伤了心。
难道是宫尚角说了什么?
南芜不动声色的垂下眸子,心中暗暗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