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意心中惊愕不已,她方从梦魇中抽身整个人还有些惊魂未定。
一时失察,没料到身边有人。
心脏如擂鼓般跳着,任如意面上沉静手却默默攥紧了身下的锦被,已经在思考若是她现在突然行动,有几点把握取胜逃离。
手下的力道松了松,任如意咬着贝齿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小声道:
“小姐,奴……”
话音夏然而止,任如意脸上的表情在看到阿胭那张面容的时候瞬间破功。
纵使做白雀这两年她见过许许多多的貌美女子,美艳的、清冷的、端庄的,可都无法与眼前清艳绝俗的女子相提并论。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宛如明月清辉般耀眼夺目。
又如琼花堆雪,令人不敢逼视。
更令任如意震惊的是眼前的少女不断与她记忆中华贵女子重合,交叠。
最后不分彼此。
让任如意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好像……真的好像。
泪珠滚落而下滴在锦被上,任如意已经知道了眼前的女子是谁了。
外人皆道安帝李隼的发妻昭节皇后膝下只孕有一子,二皇子洛西王李镇业。
可她却知道,除了二皇子,娘娘还有一个女儿只取了小字,唤做阿胭。
李镇业肖似其父,阿胭却肖其母。
“阿胭……”任如意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满是喜悦,轻声唤道。
任如意激动的环抱住阿胭,阿胭一下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任如意紧紧的抱着她,就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一遍一遍道:
“我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任辛是一把剑。
可这把满身锋芒的至纯至刚的利刃,却也有一把能包裹她锋利剑刃的鞘。
阿胭呆呆的被任如意抱着,感受着逐渐传递到自己身上的温度,松了松绷直的脊背,虚虚的回抱住如意,安抚般拍了拍。
长长的袖中露出了一点寒芒,那是一支磨的锋利无比的簪子。
阿胭不动声色的将簪子藏好。
从任如意的怀抱中脱离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擦去任如意眼角的泪花。
眼圈微红,长睫轻颤。
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乐安姐姐……”
“好久不见。”
是夜,丹阳王府。
听完蒋穹的话,杨行健双眉紧蹙“掏空国库的十万两黄金,外加一位皇子。”
“这是冲着孤来的啊。”
蒋穹道:“末将也知道安贼不怀好意,天门关一战我军虽败,但实力犹存,十万两黄金一旦上交,我军国力必将大损。”
杨行健转过头,摇摇头。
“除此之外,他们还可以继续扣着圣上和孤,如此一来朝中大臣只能拥立皇后之子继位,介时国贫君弱,败亡之日必不远矣。”
蒋穹开口道:“先皇膝下除了您、陛下,不是还有英王殿下吗?”
杨行健苦笑。
“三弟自幼残疾,安国苦寒遥远,孤若是让他出任迎帝使那就是杀他。”
杨行健的眸子愈发深沉,一石三鸟这位长庆侯当真不简单,他若是真这么做了,朝野上下必定议论纷纷,指责他不顾及手足之情。
“皇后知道这事吗?”
“末将一入都城便只见了您,皇后哪里应该只有萧将军的信息。”
杨行健点头道:
“明日早朝你如实向诸位大臣讲述此事即可,其他的,孤自有计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