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很大，林立的灰色高楼好像海水中飘摇的海草，随时都有可能在洪流中溃散。
“草，真倒霉，这种鬼天气还被白六抓来做苦力。”男人嘟嘟囔囔的骂着，脚步声却完全融入雨水中，不露分毫。
牧四诚一头碎发在雨水的冲刷下凌乱不堪的耷拉在头上，耳机上的玩偶猴子更是消极怠工的直接摊开躺下。
“你又做什么惹到那个老畜牲了。”刘佳仪肩上披着从牧四诚身上扒下来的毛绒外套已经湿透了，她捞起衣角拧了把，水流哗哗，已经起不到保暖效果，她脱下来扔给牧四诚：“先找地方避雨吧。”
牧四诚不耐烦的啧了一声随后扒拉开额前湿漉漉的发丝，略带猩红的眼眸扫视一圈，随即朝一栋楼快速移动。
刘佳仪略微下蹲，上半身前倾，脚下轮滑鞋用力一蹬，如一尾游鱼破开水面直追而上，速度比牧四诚也没慢多少。
一大一小没在昏暗的雨帘下行进多久，高楼已经显出轮廓，斑驳的水泥墙上是未刷满的漆，钢筋杂乱裸露，破布麻袋满地都是。
刘佳仪了然：“又是烂尾楼，这估计是前几次过副本的玩家杀死了还在建设中房屋的地产商。”
破旧的麻布口袋挑在斜插钢筋条上，似幽灵森森低语，不过两人都不怕就是了，在楼中空地上就地取材点燃了一堆活，烘烤湿淋淋的衣衫。
两人都是积分榜上的佼佼者，要弄点烘干衣服或者新衣服有的是办法，不过两人默契的仿佛都忘记了这件事，默默守着火堆。
上班的薪资是应得的，只有摸鱼拿到的薪资才是自己赚的。
暴雨如注，噼啪的火星时不时飞溅，刘佳仪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莹亮水光，连日的副本早让她体力榨的一滴不剩。
“你睡会儿吧，我守着。”牧四诚手一扬，半干的毛绒外套就落入刘佳仪手里，她也没矫情，干脆整个人缩进外套头一歪靠着废弃的木板，外套下很快传出均匀呼吸声。
牧四诚望着黑漆漆的雨幕，不知道在想什么，思绪飘了很远，路过一些零碎的前段，和他的人生一样。
咚！
牧四诚警惕的睁开眼，火堆已经熄灭，残余的火星在灰烬中明明灭灭，如他的眼眸。
刘佳仪手持喷雾，也是一副警惕模样。
“你不是休息了吗？怎么没睡。”
“因为某只蠢猴子不靠谱，我怕自己醒过来尸体都凉透了。”
“说谁蠢！”牧四诚龇牙，耳膜又捕捉到一声沉闷的响声，他压低声音：“好像是从上面传来的，我去看看。”
牧四诚身影一闪出现在数米开外，手指覆盖上坚硬漆黑的指甲，粗长的毛发覆盖脖子，黑白交错的尾巴也摇摇晃晃的探出。
【系统提示，玩家牧四诚装备怪物书状态，玩家怪物书身份（卷尾盗猴）】
他几个纵跃出现在高楼外，在渐渐停歇的暴雨中借着裸露的钢条向上攀爬，很快在一间房子窗外停下，提拳砸碎窗户翻进去。
刘佳仪记住楼层后毫不犹豫掉头走回楼房内部。
……
“就是这里了”雨下失去照明的房间昏暗潮湿，随处可见的水泥袋，木板，还有一些施工器械。
牧四诚循声走至一间房门外，破旧的木门摇摇欲坠，最终轰然倒塌，将房间内一切呈现在牧四诚眼前。
他忽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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